想到许承跃很快就要走了,一别之后至少一两个月才能相聚,陈瑾心中诸多不舍。
加上他自从到了家里,就一直给老爸和老妈看病治疗,又是扎针,又是推拿,都没怎么歇着,也没在村里转转,看看风景。
陈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亏待了他。
买了返程途中吃喝的东西,两人没在镇上多做逗留,回到村里。
陈瑾没有直接回家,带着许承跃到了村里西头的河边玩。
沿着村里的主干道走到小河上的石拱桥处,陈瑾就领着许承跃从桥头的小路走到了河边上。
离石拱桥一百多米处的河边,有几丛凤尾竹。
再往前走,有一条小溪流汇到河里,入口处有一丛芦苇,芦苇旁有几块大石头,形状特别好看,像公园里的假山一样。
但这不是假山,而是真山。
林西省山多,很多平地里的大石头,都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在地下看不到的地方和附近的大山是相连的。
颇有种“冰山一角,难窥真容”的感觉。
“看到那几块石头了吗?”陈瑾指着假山一样的石头堆,说道,“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和村里的伙伴。”
说着她又指了指石头堆附近的河床,接着说:“这一片水域比较宽,河水流得比较缓,河底不深不浅,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儿游泳。游累了就坐在这石头上休息。”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许承跃记得以前陈瑾说过自己是旱鸭子。
“是不会,但也可以游啊!”陈瑾说道,“我们带着轮胎,和游泳圈一样,很安全,不会游泳也可以到河里洗凉水澡。”
陈瑾兴致盎然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陈崇义从一个修车的朋友那里带回来一个废弃的汽车内胎,用专门修补车胎的胶水将漏气的地方补上后,充上气,放在家里让他们兄妹躺着玩。
夏天的周末,刚上小学的陈琦总是趁父母不在家,抱着轮胎去小河里游泳。有时候陈瑾也会跟着去。
一群村里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在河里玩耍,有的最后学会了游泳和潜水,有的没有学会。
“一些游泳技术比较好的,就不来这儿游了,他们直接从拱桥上跳到河里。那边河水比较深,河底也不平,有深坑,一般人不敢去。”
“可是现在河水太脏了,有好几年没人来这河里游泳了,连洗衣服也没人到河里洗了。这两年好像要比前几年好些,至少河水不臭了。”
说着,陈瑾又指了指上游比较浅的河床,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的水草,水流比较急,水草被河水冲击着全部倒向了下游的方向。
“那一片水浅,我们经常在那边摸石螺,炒着吃。河边上有的地方有小洞,有时候能摸到螃蟹。”
说话间,两人到了石头堆的地方,陈瑾爬上去,和小时候一样,坐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面上。
“小心点,别掉下去。”许承跃叮嘱道。
“没事,我对这里很熟悉。”陈瑾笑道,“你也坐下来吧!”
她希望许承跃也喜欢这个地方。这儿有她童年的美好回忆,她很想和许承跃一起分享。
许承跃坐了下来,陈瑾就依偎在他身上。
“那边有人在钓鱼。”许承跃看见小河斜对面的一丛凤尾竹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坐在竹影的阴凉处,一手把着钓竿,悠闲地望着河面。
“这两年河流管制比较好,严厉打击电鱼,时间长了,河里的鱼慢慢多起来,就有些人来钓鱼。”陈瑾说道,
“对了,你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们也经常到河里玩吗?”
“我们北方河少,”许承跃说道,“村里倒是有一条河,一般是大人在那儿洗衣服洗菜。现在村里通了自来水,一般都不出去洗了。”
“你们村都通自来水了啊!”陈瑾有些惊讶,“之前去你们家不还是用的井水吗?”
“自来水早几年就通了,我家用水是春夏以井水为主,秋冬以自来水为主。”许承跃解释道,
“最近几年地下水越来越少了,水井到了冬天打不上来水,重新挖的话,政·府管制,不让随便挖,就给村里通了自来水。”
“那太好了,你们那边村里都用上自来水了,我们这边还都是用的井水,突然感觉我们村有点儿落后了……”陈瑾垂头说道。
“我们那边和你们这边不一样,地下水资源比较匮乏,打口井太困难了,没有个三四十米不出水,有的甚至要打到百米以上才出水。而且打井取水本身也会对地下水质和生态造成一定破坏。”
“百米以上!”陈瑾闪着美眸,惊讶地说道,“这个深度……不可思议!你知道我们这边的水井多深?”
“应该也就十几米吧……”许承跃猜道。
“十几米深的也有,但一般都在十米以内。”陈瑾笑道,“我家那口井顶多也就八九米,冬天从不缺水。”
“我们村口有两口老井,年龄比我还大,可能有十几米深。冬天,村里有的人家里的井没水了,村民们就会到那两口老井里去打水。好几家还在那两口井里放了抽水泵,直接把水抽到家里用。”
两人一边晒着太阳吃着零食,一边聊着天。半个多小时后,原本给许承跃准备在车上吃的零食就被消灭了一大半,两瓶矿泉水也被喝光了。
“回去吧,我该给你爸爸推拿了。”许承跃收拾好零食和吃完的包装袋、空水瓶,起身说道,“晚点找不到人,他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