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瑾照常给陈崇义针灸,做推拿。
哥哥陈琦到了中午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到了餐桌旁,随便瞥了一眼都有什么饭菜,也没打算吃。
她的这个哥哥陈琦除了睡觉在家,平时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心情好就在家吃顿晚饭,有时候一天三顿都在外面吃。
他除了有一辆小汽车,还有一辆小货车。
勤快的时候,他就早晨四五点起床,到牲畜屠宰场拉上一头猪,到附近的村里卖猪肉。
生意好的时候,一头猪两三个小时就卖完了,能挣四五百块钱。
有时候能剩几斤肉卖不了,就给家里留点瘦的,剩下的就拿到外面和朋友一起吃喝。
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这个提供场地,那个提供啤酒,这个提供猪肉,那个提供新鲜蔬菜或火锅底料,再来个能带几个女生来活跃氛围的,就接近完美了。
这样的聚会,陈琦隔三岔五的就有。
懒的时候,他就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陈崇义和江源管不了他,说多了大家都生气,最后也就不爱管了。偶尔催一下他赶紧处对象结婚,还要被嫌弃啰嗦。
“妹,痛风你会不会治?”他将手机和钥匙往桌上一放,“我有个同学,最近脚痛,去卫生院拍了片,又查了尿酸,最后医生告诉他是痛风。”
“叫他过来看看呗。”陈瑾说道。
“他挺严重的了,疼得死去活来的。”陈琦补充说道,“这两三天都在卫生院挂水了,今天上午发现挂完水还疼。”
“你整得了就整,要是整不了,我让他把脚趾头剁掉得了,永除后患。”
说着,陈琦开起了玩笑。
从这玩笑里,陈瑾就知道她哥和这个同学关系很不错,平时没少往来。
“痛风对于中医来说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病,让他过来看看呗。”陈瑾说道,又顺便问了一句:“他是不是经常和你一起出去喝酒,喝出来的痛风?”
“他啊,有老婆以后被管着,出来少了,喝的也少了。最近几天,一个朋友准备结婚了,带了些好酒出来,喝了几场大的,就那样了。”陈琦说道。
“你要是不改改生活习惯,什么痛风啊胃肠炎啊,迟早找上你,你这同学就是榜样。”陈瑾趁机奚落了他几句。
陈琦不以为意,拿着手机到卫生间去了。
在这个家里,也就陈瑾这个妹妹能说他几句,他不会生气。
要是爸妈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早就暴跳如雷,觉得他们在挑毛病嫌弃他诅咒他了。
村里和镇上,跟他一样长大了嫌父母唠叨的,不听管教的青年不少。
二十来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父母也就五十来岁,说老不老,说年轻不年轻。
父母管着他,他觉得没面子,父母不管他,他又当不了家。
对此,陈瑾和爸妈一样,都习惯了。
陈琦在卫生间里一边玩手机一边卸货,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出来。随后洗刷好,就出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陈琦忽然给陈瑾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的那个同学两三点的时候才去家里找她,名字叫杨晨。
陈瑾一听,赶紧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跑回房间里,从一堆医里查找关于治疗痛风的内容。
她以前其实没自己治过痛风病人。虽然可以不管病名,以中医思维辨证论治,但想提高疗效,快点出效果,还是赶紧充充电,多吸取他人的经验比较保险。
还好,哥哥提前通知了,要不然万一来了不会治,或者治了效果不好,可就尴尬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她记得这次带回来的几本医里,有一本总结了历代以来治疗痹证(各种筋骨关节肌肉疼痛)的经验。
“陈瑾,有人找你,快点下来!”
陈瑾不知不觉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楼下的陈崇义在楼梯口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