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跃的女朋友陈瑾给自己熬了一碗中药,是治疗耳鸣的。
为了治好自己的耳鸣,她已经喝了99碗中药了,这是第100碗。
刚开始她就想着以身试药,而且她不太相信别人,所以自己给自己开药。
后来渐渐地,她连自己也不太信任了。
但是没办法,这耳鸣得治。
别人看不出她有这毛病,但她自己心知肚明,而且治了这么久,还没好,也太打击了啊!
“我自己就是个中医啊,我连自己都治不好怎么能治好别人!”
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突然发现治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治好,就是大问题了。
喝吧!
陈瑾盯着桌面上那碗黑乎乎的热气腾腾的汤药。
药味浓郁,有点儿酸甜,有点儿辛辣,还有点儿……重要的是感觉一次比一次难喝。
这是最后一碗了,如果还没效果,我就……我就改行不做中医了!
陈瑾端起药碗,皱了皱眉头,打算一口气灌下去!
“别喝啊,别喝啦!姑娘快放下,你喝这药没用的!听我的,快放下!”
陈瑾一愣,啥情况?
厨房里怎么会有个老头儿的声音!
什么时候进来的!从哪儿进来的!
我一个弱小女子独自在家……
许承跃,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啊!
“姑娘,别瞎想了,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老头儿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好像不是家里别的地方传来的,也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陈瑾心里一惊:他在哪儿?我什么也没说啊!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米老头儿,别吓坏小姑娘啦……”
我去,又来一个!这回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清脆而温婉!
见鬼了!
这声音好像……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鬼附身啊!
想到鬼,陈瑾心里一慌,开门就往外跑。
外面阳光明媚,鬼应该不敢再冒泡了吧!
跑了几分钟,到了村里的主干道旁,既能晒到温煦的阳光,行人也不少,陈瑾才停下来缓口气。
“姑娘,跑累了吧?歇会儿……”
是老头儿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鬼?别跟着我行不行!”陈瑾近似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躯干和脑袋,对着空气大吼一声。
“我们住在你的脑子里已经二十几年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女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好听。
什么!住在我脑子里?难道我病入膏肓了?还是病入脑髓了?
陈瑾立即想到了“病入膏肓”的成语典故:
晋景公病重,到秦国请医缓前来诊病。
医缓还没有到达,晋景公就梦见疾病变成两个小人儿,一个说:“这医缓很厉害,恐怕会伤害我们,往哪儿逃好?”另一个说:“我们待在肓的上边,膏的下边,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后来医缓来给晋景公看过后说:“这个病没治了,病在肓之上,膏之下,灸不能用,针达不到,药物的力量也治不了,准备后事吧。”
晋景公听后叹道:“真是名不虚传。”于是馈送给他丰厚的礼物让他回去。
弄了这么久,原来这耳鸣不是耳鸣,而是脑鸣,我得了严重的脑病?
陈瑾大惊失色。
“姑娘别慌,你没病,也没有耳鸣和脑鸣。我和李老头儿一直住在你的脑子里,只是一直没找到方法和你沟通,最近终于找到方法了,就是还有些沟通不畅而已。”
“你感觉到的耳鸣其实是我和李老头儿在说话,只是之前你还没法听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女子声音温柔地解释着。
什么鬼!那你们是怎么到我脑子里去的?
是我天生就长了两个瘤子还是……
“我本是大唐的一名女医,曾在女皇身边服侍,后来遭人陷害死不瞑目,冤魂带着一丝执念弥留人间,想在后世找个传人……”
“我本是明朝的一个铃医,在一次路过荒山野岭的时候被几个强盗所害,可怜一身医术无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