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有点子尴尬。
曾经被她关起来伤得遍体鳞伤的人如今日日在她面前晃悠着,有时还要亲自给她换药梳洗。
离得那么近,那人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好像用冷漠就能掩盖住她救了她的事实一样。
骆星轻咳了一声,试图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你,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江初楹的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垂眸看她。
“你说呢。”
她一字一顿道。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骆星讪讪笑了笑,没敢再说话。
看着她的脸,骆星想起以前她习惯撒娇叫她姐姐的时候,也想起暗室之中她故意装得阴毒病娇一副有病的样子折磨她的时候,心中更加尴尬,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她。
想了想,她又试探地唤了一声,“···姐姐。”
江初楹愣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眸色变得阴沉,手下的动作也加重一些。
“好疼。”骆星没忍住,颇为可怜地叫出声来。
门外,正巧司徒平南走了进来。
听到她喊疼,急忙过来看她,“还是很疼吗?”
“你故意的吧?”江初楹忽然有些生气道,“看到小师叔来了,故意喊疼。这样惹人怜惜的招数,你果然信手拈来。”
“初楹。”
司徒平南正色唤了她的名字,却也没说什么,只淡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来给她换药。”
江初楹叹了口气。
“她那样伤你,你还能待她如初,甚至······”后半句话,在司徒平南的目光威慑下,她没能说出口,但还是颇为不平道,“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骆星颇为落寞地笑了笑。
“看来,她还是讨厌我的······”
司徒平南看着她,眸光深邃,但没有说话,只默默替她换药。
骆星转而将目光移向身侧的人,忍不住想要逗他,“不过她讨厌也没用,因为我可能要成为她的师叔母了,嘿嘿。”
他不说话。
“真是个闷葫芦。”骆星觉得无趣,默默吐槽一句,但看到他耳上的环痕后,心脏又莫名被揪了一下。
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她总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待回忆起来,又觉得十分后悔。
“很疼吧?”
骆星伸手抚上那道疤痕。
他抬眸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你高兴,我便不觉得疼痛。”
骆星微微笑了起来,厚脸皮地撒娇似道,“不过你戴耳坠确实好看,以后有机会了,再戴给我看好不好?”
“好。”
他很少拒绝她什么。
······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江初楹从屋里出来,抬眸间,却看到某个吊儿郎当的紫衣男子正懒懒地躺在树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