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混球!”
月色下的河面泛起粼粼波光,白影手持钓竿地坐在岸边,双腿悬空,还拿着一瓶罐装咖啡。
雪之下阳乃琢磨着背后一脚,是不是就能把这混球给踹下去。
“诺。”
白影叼住咖啡罐,从便利袋里掏了掏:“给你啤酒,就别想着踹我了。”
“我一脚下去是不是就能除掉一个人间祸害,让世界和平了?”
雪之下阳乃接过啤酒打开,在旁边坐下来晃晃腿,咕噜噜一口气干掉一瓶啤酒。
“很遗憾,所有坏事都有一个缘由的设定,仅限于童话故事。”
白影耸耸肩:“作为一个立派的戏剧人,我要是写出那种剧本,大概得和同僚来一场谁家族谱更厚,血条更长的激烈大战吧。”
“你的霜之哀伤很好用。”
“不客气。”
“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女人原来会自卑比不上父亲,真是笑死人,我本来以为什么用都没用呢,毕竟家里所有事情都是她说了算,父亲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赘婿——外公把家业交给更有能力的父亲继承,她什么都没捞到,就将希望寄托在我和雪乃身上,真是滑稽……”
“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影摸着下巴,奇怪道:“按照我的设想来看,她应该愤怒你作为女儿,却污蔑双亲间的爱情吧?她战斗了半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找到爱情。”
“霜之哀伤捅自己,阳乃挥泪斩阿姨。这才是正确走向吧?从来不哭不闹的女儿给她看看血淋淋的真实,阿姨才能直面自己的失败……”
“别逗了,那种铁石心肠的女人,能有感情?不就是没本事的女人撑不起家族,找了个赘婿,生了俩工具人吗?呵。”
雪之下阳乃撇撇嘴,哈出一口气,随手将啤酒罐放到一边,再拿出一罐打开,咕噜噜喝了几口:“哈——得了得了,现在我给家里人捅刀子,无事一身轻了……干脆出国算了,找个地方追寻所谓的未来,离乱七八糟的雪之下家远点,呵呵……”
酣畅淋漓了,就像喝了好多好多酒,一口气把什么话都吼出来了。
自己大概是得到自由了吧。
自由自由,一无所有。
自由自由,烦上心头。
“哎呀,别哭得那么伤心啦。”
白影随手递过去一罐啤酒:“我给你讲个笑话,逗你开心一下,怎么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雪之下阳乃没好气地回答,抬手一抹眼泪,继续咕噜噜喝啤酒。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心,是伤心母亲比想象得更加冷酷无情,还是伤心以后见不到妹妹,亦或者担忧妹妹的未来……
今天做过头了啊,早知道就冷静一点了,自己吼得痛快,让雪乃怎么办?
明明应该像以前一样忍住,之后找个理由亦或者装作输给雪乃,出国离开更好,或者私下和那女人吵一架表明态度,再直接出国,再或者直接一声不吭地出国玩失踪。
雪乃的梦想是继承父亲工作,我这种没梦想的姐姐,至少还能帮她一把。
这下好了,砸了,全砸了,什么都乱了。
雪之下阳乃叹了口气:“果然吵架和发泄情绪屁用没有,只会误事。”
白影笑道:“但是很爽啊。”
“嗝~这倒也是……还是太乱来了,一点好处也没有,除了闹大还能怎么样?”
雪之下阳乃打了个嗝,望着泛起月色的河面,冷风吹得脑子渐渐降温,她越想越觉得后悔,干脆侧肩撞了一下白影:“喂!混球,说句话啊!都是你演的那些狗屁小剧场,老娘才会没忍住……快讲你的狗屁笑话让我乐一乐!”
“好的。”
白影正色道:“你妈第一天就知道我和雪之下同居的事情。”
“嗝~哦,原来她早就知道,是在看我们笑话啊,难怪你这家伙和她关系挺好。”雪之下阳乃打了个嗝,含糊道,“看俩女人战战兢兢、遮遮掩掩地搞些小动作,很有趣是吧……”
白影摸出手机,亲切地播放一段阿姨与女儿痴汉同学p3。
“晚出生的雪乃就是有优待啊,嗝~那样我倒是不用担心了,说到底现在她也就雪乃一个选择了吧?不把家业交给雪乃还能交给谁……”
“我就当你醉了。”
白影体贴地点头,然后按下手机上的来电通讯,点开扩音,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