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礼月直截了当,粗鲁无礼的态度简直是对这个家庭端正家风的嘲笑,旁侧的离离被他握着手,困惑不安地看着上面的两位老者。
“你疯了!家里已经为你选好了门当户对的,下个月就要办礼,我们……我们聘礼都下了!”太太焦虑起来,手里的绣帕紧紧抓着,几乎将上面的牡丹花给抓碎了。
“可我就喜欢她,我就要娶她。”礼月轻佻的语气中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他的表现犹如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执拗到了极点。
“你个畜生!她又是谁!”老爷摇头,声音中既有怒气又有无奈。
“北平来的野丫头,很合我胃口。”
“喜欢就纳了做偏房,给你定的那门亲事,可是镇长的女儿,不能退,也不许退!”老爷拍桌子,这件事绝不能让自己这个不长进的烟鬼儿子给搅合了!
礼月丝毫不退让,他将离离搂得更紧了,“我说了,就得是她,其他人我一概不要,而且三天内我就要和她成婚。”说完还调笑的在离离下巴处勾了一记,极其轻薄无耻。
“什么?!”老两口瞬间气的面色发白,老爷双手用力拍打桌面,震的茶碗摔碎在地上,怒道,“胡闹,脸面都被你这畜生丢光了!成何体统!”
夫人见老爷生气知道要出事,便赶紧下来,也不急着骂不孝子了,反而拉着离离道,“还不劝着点儿!”
离离忽然明白过来,这是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呢,北平来的野丫头还不快点抓紧这个能当偏房的机会嘛。
“鹏……少,”离离抱着礼月的手臂,故作羞涩地依偎在礼月身旁,轻轻摇晃,“不要惹老爷太太生气了嘛,我当小,也不是不行。”
“噢?”礼月特地拖长了音调,手指轻佻地勾起离离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自己,眼神中满是纵容,“你做小,我怎么舍得呢?”
“畜生!畜生!来人!家法!”老爷怒吼。
夫人马上推走两人,转身劝老爷,“他这身子怎么禁得住一顿打,老爷快饶了我们娘儿俩吧。”
吵乱的声音在身后渐渐消失,礼月把胳膊搭在离离肩膀上,迎面走来侍女,他装模作样的咳两下,脚步也虚浮起来,半个重量都压在离离身上。
离离差点跪倒在地,她小声问,“我们去哪里啊?”
“回房。”他淡然回答。
两人走到一座静谧的小院前,礼月一脚踢开门扉,院内的侍女与小厮们僵硬的神情迅速转为恭顺,赶紧簇拥了上来。
其中有个侍女,颇有姿色,她尖刻的眼神在离离身上飘来飘去,语气发酸,她伶俐地挤掉了离离,主动挽起礼月的手臂,用身体紧紧依偎着他。
侍女娇俏而又充满诱意地仰视询问:“鹏少可是累了,豆蔻扶您回房歇息好吗?”
离离目光微冷,口中的话语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进了房间,豆蔻立刻将门关上,内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暗香浮动间,豆蔻腻上前。
礼月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冷漠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豆蔻火热的心头,“出去。”
“鹏少……”豆蔻僵在哪里,她十分意外,在半信半疑的目光中,礼月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让她望而却步。
她怀着恨意退出房间,她不敢对鹏少使性子,但对上离离的眼眸已经是藏不住的怨恨了。
礼月的声音自房内传到院中,“离离,进来。”
听到礼月的叫声,离离立马冲了进去,不用礼月吩咐,她立刻将门反锁。
“我能问问,你到底要干嘛吗?”离离实在是憋不住了,而且这真的很影响她的发挥,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演个什么,是小妾,还是正妻,还是一个要跟其他丫鬟争风吃醋的小丫鬟?
“我需要他们家的传家宝,一个虎符。”礼月的言语中带着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仿佛他正在谈论的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而不是重要至极的宝物。
“你要那个干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斜靠在大床上,“你只要知道,这个虎符只有鹏少成婚后他们才会拿出来。”
离离笑了起来,完全不信自己听到的话,“还会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易容、操控尸体都不在话下的礼月,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能难倒他?
礼月漫不经心地刮了刮鼻梁,一派轻松地回应:“我得不到的东西太多了。”他又散漫地伸开手臂,宽敞的袖口露出了苍白的皮肤,“我把这里翻遍了也没找到。”
“你不是会下蛊吗!那些人不就都听你的话了么。”离离也坐到了床边,声音中满是不明白。
礼月嘲讽地勾起嘴角,“反正只要鹏少成婚便可拿到虎符,我何必浪费蛊虫,”他倏然前倾,整个人逼近了离离,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淡,“谁知道,坏在了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