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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一觉醒来,头脑清醒,心里也松快许多。
昨晚抓捕朱昊失败,她心底有生出强烈的挫败感。
那挫败感影响到了她的破案思路。
周浔安当时应该有看出来,才会拉着她回家睡觉。
充足休息后,凌霜理智回归,重拾破案信心。
某种程度上说,周浔安真的有在治愈她。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街灯在漆黑的后视镜里流淌。
主干道上来往的车辆不多,很静。
周浔安驾车,凌霜半敞车窗,欣赏街景。
梧桐和银杏早已落光叶子,光秃秃的树干,立在道旁,单调沉闷。
冷风漫进来,将她耳畔长发吹散。
“不冷吗?”周浔安问。
凌霜在风里吸了吸鼻子说:“风能让人变聪明。”
周浔安笑:“从没听过这种研究。”
凌霜吃了两口早饭,扭头认真强调:“是真的,每次我查案没有头绪,吹吹风就有办法了,这或许就叫……破案灵感。”
周浔安又笑:“那我们凌队现在有灵感了吗?”
“当然有啊,”凌霜把喝完的豆浆袋收拾干净,“这个不见踪影的朱昊,就是案子的关键。”
“那掘地三尺查他。”周浔安说。
凌霜叹气:“仅靠我们南城这点警力,查这个案子恐怕够呛。”
“联合全国的警力一起找,要善于寻找外部力量。”周浔安给她指明方向。
凌霜觉得困扰自己的难题,突然有了解决办法。
“周浔安,感觉你都快成我老师了。”
“那霜霜宝贝喊声老师听听?”暗黑里,他声音好听,又很磁,低低的,带着笑意,惹得她心脏发麻。
霜霜宝贝是之前查案时,他以徐司前的身份喊她的。这个会儿l知道他是周浔安了,再听他这么说,非常羞耻。
“我才不要喊。”凌霜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里的塑料盖,全程不敢看他。
周浔安继续逗她:“凌队之前不还一口一个徐老师地叫我?”
凌霜小声辩驳:“我那是在外人面前给你点面子,现在又没外人……”
“没外人叫我什么?”他继续追问。
“叫你名字呗,还能叫什么?”
“或许你可以叫声哥哥,或者老公?”
“你……别肉麻。”
周浔安又笑,到了红灯处,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小霜,要不要给我个正经名分?”
“男朋友这个名分还不够正经吗?”
“不够。”他指腹绕着她无名指细细摩挲,“男朋友又没有法律效力。”
“要法律效力,也不是不可以,九块九还可以照片任选,发两个本子。”
她语气真诚,引得他眼眶潮湿:“我现在……还是徐司前,你不介意?”
凌霜坦诚道:“不介意啊,那都是些虚名,反正我知道你是周浔安就行,我喜欢的徐司前也是你。”
周浔安瞳仁微颤,要不是绿灯亮起,他一定要倾身过来抱她。
可惜后面的车子在狂摁喇叭。
“小霜……”他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哽咽住。
凌霜在那冷风里,颇为郑重地开口:“别担心,我会努力让你做回周浔安的,这是欠你的公道。”
他曾怨过命运不公,但却在此刻突然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