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珹,张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要对你现任绯闻男友查户口。”
“沈温珹,恭喜你又成功勾搭上一个......”
“沈温珹,你男友如云,我们来共享男友吧?”
“祝你好运!”靳崇生在窗外隔着吵闹的班里给沈温珹送去一记飞吻。
妈的,老娘为何如此抢手,什么小猫小狗能声称我的绯闻男友!
“傅安深啊!”
一个棒槌敲在沈温珹头上,她晕了,着实不想醒来,简直不想面对世界,这社会是怎么了,沈温珹很苦恼。
班里又因为沈温珹的鸡毛事情闹成一锅粥,纷纷投来各色的目光,有羡慕的,有鄙夷的,当然,谁也不回注意到窗边夕漫奋笔疾的手停了停,紧了紧手中的笔。
“沈温珹,学校禁止早恋。”张老师教训人的时候,喜欢看着学生的眼睛,心平气和但是据理力争。
“我知道张老师,可是我没有早恋啊,我才十七岁,不懂什么叫做谈恋爱啊,您饶了我吧,我压根对男的不感兴趣,学业如此重要,我怎敢分心。”沈温珹恨不得跪倒在张老师脚下,狠狠磕几个响头,谁让她天天都忙于处理自己的后宫,真是对不住她。毕竟这误会一天接着一天,她也实在是承受不起啊,她不求成为万千花骨朵中的一点红,只求别成为“追草族”的眼中钉和心头刺啊。
“我知道你的性格,课如果经常在你身上发生诸多绯闻就说明不只是别人的原因了,你懂吗,”老师拍拍她的肩,“别在浪费时间了。”
“女人啊,是最容易变老的生物可,”张老师突然变了一个样子,拿起小镜子端详自己今天又长了几根白发,多少皱纹,哀声叹道。
“我天,真的是传说中竹樱一中的人格分裂鼻祖张晓丽!”沈温珹赶紧偷偷跑掉了。
“傅安深,你个王八蛋,老娘拿你当哥们,你给老娘挂横幅?要死了要死了!”出了办公室的沈温珹飞奔回隔壁班级怒骂。
谁都理解不了沈温珹昨天下午的心情,当她在元旦联欢会闭幕式的横幅上看到自己的鼎鼎大名时,感觉全世界都是小星星,一万头草泥马在要钱奔腾。“傅安深赠与沈温珹同学的联欢会到此结束!”主持人傅安深用他曾经迷倒万千少女的磁铁般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迎来的不是祝福,而是下面几千名学生的唾沫星子,乱飞草稿纸和笔盖,噗噗的砸在脸上,疼的他哇哇大叫,只有他的好兄弟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温珹的反应。
千名花季少女这才发现,堂堂校长之子,校草之一,年纪前三,喜欢上叛逆少女沈温珹不说,竟然戏耍她们,为他和沈温珹当陪客!欣赏了一出“别有用意”的联欢会,这是“烽火戏备胎”“只为珹珹妃子笑”?
从那以后,绯闻男友诞生了,戏精女友产生了,在别人看来,摊上了好事还使劲往外推,这绝对是装模作样,故作矜持!
“哦~我的珹珹来了,真感谢你接受我诚挚的爱意。”傅安深边说边逼着沈温珹向门外靠。
“鬼才喜欢你,那么多追求者不要,偏要拉我下地狱。”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一声闷哼,声音不高却打破了两个人的吵闹,沈温珹僵硬的扭过头,看到自己的小脏鞋准确无误的踩在身后人整个脚面上,密密麻麻的灰色花纹“盛放”在他一层不染的白色马丁鞋上,温珹偷偷翻眼向上看,白色直裤,白色夹克,白色帽子,细长的丹凤眼,和马上要“上天”的表情,她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还是好奇心胜过一筹,“你们两个搞黑白无常吗?”
却没听见傅安深说话,一扭头看到傅安深害怕的发抖的表情,才意识到,她踩到的是谁,陆衡!陆衡!我的天!我会被骂死的!
“大佬,我错了,对不起”沈温珹连声道歉,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班里几十只眼镜期待从不低头的沈温珹拜倒在陆衡脚下,却不见她动手,沈温珹忽然将傅安深拽到地上,两人开始对陆衡的鞋一阵感叹。
“哎,你别说,这花纹是不是很符合你们美术生口中所说的生活中的艺术。”
“别动,把我的画笔拿来,给我一张纸,我要把他临摹下来,它给了我灵感,我就是下一个名牌鞋子设计师。”
“你拉倒吧,这钉子不赖,哪天咱俩也弄一个。”
“这不是重点,你快去拿我画笔!”
全班人下巴都惊掉了,这都是什么奇葩,陆衡头上一排黑点,两个貌美的“狗男女”蹲在自己的脚下,端详自己的“玉足”,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一点优越感,反而觉得无耻,简直无地自容了,耳朵刷的红起来,不出意料,教室又炸了。
白杨路的最东端有一家远客宠物店,店主叫叶远之如此充满卷气的名字硬生生被沈温珹面前这个健康的麦色肌肤的小伙给毁了,他手里还把玩着一只奶凶奶凶的白猫,“毫无违和感”?
沈温珹喜欢狗,无论是母狗,公狗,小狗,大狗,丑狗,美狗,流浪狗......
自从小时候被父亲送到外婆家后,自己再也没见过父亲,可是外婆跟她说过说温珹是个乐观的女孩子,她也在外婆的庇护下过的颇为自在。在外婆家常住,沈温珹经常馋着外婆做她最喜欢的牛肉丸,却上学的路上边跳边吃,却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施舍给了小白狗,在第二天十字路口送给了黄色母狗,最后发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像是少了些什么,但是又多了些什么。
也是因为狗的关系才和叶远之结缘,在她六年级的时候,遇到了一只超大超大的狗,但是那只狗已经奄奄一息了,它患了皮肤病,身上毛都没剩几根,遇到它的时候沈温珹手里只有五片薄饼干,她放在它面前,可是它已经没有力气把贴在地上的饼干舔起来了,温珹便自己喂到她嘴里,摸了摸它干瘪的皮肤,不舍的去了学校,后来两天那只狗一直在那里趴着,第三天的时候它不见了,沈温珹告诉自己它一定是被救了,可是她还是很清楚它已经活不长了,定是被谁给赶跑了。
“无论狗还是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我们改变不了命运,但婆婆还是希望珹珹以后万万不要见到太多悲惨的事情,不要别命运牵着鼻子走。”
一语成谶,多年后,沈温珹真的没有办法“扼住命运的咽喉”,她还是屈服在命运下惶恐不安。
而在她思念那条狗的时候遇到了远客宠物店,遇到了叶远之,她的初恋,可能只是她自己以为的初恋,她对叶远之萌发出懵懂的情绪,沈温珹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好多年都没有的男性的关爱,期待已久的“男友力”,叶远之好像很轻易的就能给她安全感,知道她开心什么,生气什么,计较什么。
叶远之知道,故作坚强沈温珹胸腔里也有一颗玻璃般的心,叶远之也知道,有一个人比他更懂得沈温珹。
叶远之最最最知道的是,他不能给她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