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状况,混混头儿只得给后面的跟班使了个眼色,悻悻地跑开了。
我看有机会了,这才开口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你被打的那里···没事吧?”我小幅度指了指叫“何槿言”这个男生的胸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毕竟因为我他才挨了这一拳。
“没事”可我分明看见他一直捂着被打的地方。“以后要注意周围的动静,混混是学校里的人还好处理,如果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就麻烦了”
“卫辞,走吧,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哎,等等,请问你叫···?”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就算他是同校同学,第一次见面就问他的名字确实有些失礼。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告诉我了:“明天全校通报单上会看见我的名字的,而且有一个混混已经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明天下午大课间,学校确实通过广播对昨天的事进行了通报,想到昨天那个男生对我说过的话,我赶紧跑去通告栏查看,在新贴上的通报单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学生会会长,何槿言。
和我很要好的朋友打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昨天的混混是受到杨柳的指使才来追我的。
我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无非就是因为那件事,可是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该怎么才能让她相信我说的话呢?不,现在应该是怎么阻止她。
“切,我才不信疯子家庭能教出一个好孩子呢,你的成绩一定是抄的!”
“明明都是一个老师在教,明明都是一样上课,为什么你的成绩次次比我高!为什么!”
够了,这些话我都听够了,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她们三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那些坑脏的字眼我已经听了无数遍,花式翻新的下三滥手段我也“偶遇”了无数遍。
总是做着没有底线的事迟早会自食其果,我想亲眼看到杨柳警察带走,把人逼死这种事已经涉嫌犯罪了吧。
我最终亲眼看见杨柳被警察带走,也亲眼见证了她的逝去。
没想到杨柳的最终目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只记得那天是个雨夜,白茫茫的雾掩盖住了漆黑一片的剧院,看着惊慌失措的凶手们和手忙脚乱的路人,我瘫坐在地上,忽然,我感觉到内心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黑洞似的夜吞噬掉了月亮和星星。
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了我的视线,一直在滴落的液体是雨,还是泪呢?或是早已混为一体了呢?
耳畔一直回荡着我发了疯似的叫喊声和滴落的水声。
水声?哪里有水啊?周围分明都是一片片刺眼的红色啊。
我原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最好不会见面,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我明白,我永远不会看见她了。
半年后
“走了”何槿言淡淡的说着。
我还不想走,尽管我已经在雨中待了一个小时。滴滴答答的雨落在石板上清脆的音响总让我感觉心安,就像她还在一样。
雨,雾,都和那天一样,只是没有骚乱的人群,没有疾驰而过的救护车,没有她。
也没有找到致使她坠楼的幕后凶手,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法律和正义并不能将所有的问题都斩草除根。
“还在想那天发生的事吗?”
“嗯”我小声的回应着。
还有两个人,就算撇清了她们和坠楼事件的关系,也不能否认之前她们做过的事情,与我有关的朋友都被她们下了手。
何槿言把伞举在我的头顶,“迟早会抓住她的,那两个人也绝不对好过”
“谢谢你,不过,还是离我这个瘟神远点,越远越好”我推开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阴霾不散的雨夜中。
谁都可以忘记那场雨,但只有我不能。
“只要她们消失了···不能这样做!”
“她们有什么资格求得你原谅?”
“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
两个声音在脑中越来越清晰,令我烦躁不安,我不想听到她们的吵闹声,连令人愉悦的雨声都成了持续不断的锯木声。
“你怎么了?”何槿言跑了过来,再次把伞举在我的头顶上。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在雨天淋这么久了,劝你也不听,万幸没发烧”他抓着我的手,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哎?你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套了两件外套,脱了一件也没事”说罢,他就给我展示穿在里面的外套。
“我怎么总感觉你冷呢?”我把他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一遍,少了一件衣服又是在雨天,不冷才怪。
“冷吗?明明很热”他还挽了挽袖子证明他很热,可是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一直在小幅度的颤抖。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哦,我懂了,真香定律,几分钟前还说什么‘离我远点’,打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