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搞清楚真相了吗?”白言兮没有错过旭尧受伤的表情,她太舍不得旭尧受苦了,特别是她能感觉得到,旭尧是多么的在乎这个父亲。
厉南川看了眼白言兮,他自认为自己对她的忍耐已经够了,可是这女人似乎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他道:“你去把你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厉旭尧也不解的看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三番两次的为他说话,而不惜顶撞父亲。如果她要讨好父亲的话,那应该跟他同一阵线才是。他又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不由生出一股内疚。不过,他马上对自己说,谁让那个女人多管闲事,是她自己活该。
白言兮不肯动,她自然是想留在旭尧身边帮他的。
“白言兮,别忘了你的身份,滚!”厉南川这样已经算是动怒了,何是他说过这么狠的话。
白言兮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离开。
旭尧咬的够狠,伤口很深,医生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上了药她出来时,一辆银灰色的大奔正开过来。厉南川和厉旭尧已经上车,她看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城。原来那
辆车估计已经脏乱不堪,对于厉总裁来说,当然不能再坐。
他们直接回的厉家,她坐在前面,不时通过后视镜看这对父子,他们出奇的平静。厉旭尧靠在门边,眼睛不时望着外面发呆。而厉南川,始终面无表情,不时接几个电话。
回到厉家,厉旭尧直接回房,厉南川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来!”
李城皱着眉看她,显然是认为她闯祸了!
她跟上去,一进厉南川的房间,便看到他一双鹰眸灼灼的盯着她,像是要把盯出一个洞来。
“你以为你是谁?”厉南川逼视她,“白言兮,不要再逼我,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不想看到旭尧难过。”这一点她是有心虚,可这已不是她的理智能控制的了的事情。“旭尧是我的孩子,你不疼他,难道我疼他都不行吗?”
“闭嘴!”厉南川因她这句话,脸黑了大半,“旭尧是厉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对旭尧来说,他的母亲是一个贪慕虚荣抛弃他的坏女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你是他妈,看他会不会恨你?”
“你说什么?”白言兮脸色本来就不太好,因他这句话显的更是苍白憔悴。“厉南川,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吗?”厉南川残忍的冷笑,“你敢说你刚怀上旭尧的时候,你想过要他吗?你不是想着千方百计的让他消失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珍惜过旭尧,现在反而摆出慈母的表情,不觉得太可笑吗?白言兮,我再说一次,旭尧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介意让旭尧更恨你一点。”
她觉得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应该认清楚,眼前的厉南川不是她所熟悉的厉南川,他冷酷无情的让她觉得可怕。“你真的那么恨我?”
厉南川哼笑出来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永世都不要再见你。当初我放过你,不代表我永远会放过你。如果让我再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的,你却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
她没有再回应,只是怔怔的看他,看清这个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她曾在最痛苦的时候想念的一张脸,有时候想着想着会恨,有时候想着想
着会痛。而这一刻,她却希望着当初的一切,都不曾开始过。
“你可以出去了!”许久之后,厉南川恢复了淡漠说道。
“厉南川,我知道当年对你来说是一个痛。你失去了很多,你尝尽了背叛,失去了亲情,爱情还有信任。可是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失去的我一样也失去了,我比你失去的更多,你至少还有旭尧,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你的同情和体谅,而是想告诉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当年的一切不曾发生。”说完,她才缓缓的退出去。
厉南川始终背对着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入了他的耳朵。厉南川认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在国外他用了常人无法想的毅力努力拼命的充实自己,回国后他步步为营,为得到行尚的实际控制权,他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每说一句话都会反复斟酌。他习惯自己隐藏在冷酷的面具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原来是怎么样?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白言兮还有多少感情,曾经他恨白言兮!恨她的背叛,她的伤害,她和这个宅子的其他人一样,为达目的可以把他
放在死亡的刀锋上,没有血性。可是当年的他,没有今天的心狠,他诧异自己竟真的念着那一点情份,给了她钱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现在她回来了,那么坦然毫无顾忌的回来!她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想干涉他的事情,破坏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触动了他的极限!他是不会再爱她的,绝不会再爱,如果她再敢愈矩,他一定要让她吃苦头。
“你跟厉总到底怎么会回事?”她一回到房间,李城便追着问道。
“我的过去你不是都清清楚楚吗?何必再问。”白言兮无力的坐到一旁回道。
“白言兮,你再这样下去,我只好申请上面调你回去,让组织另派人过来。”李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不由说道。
她却笑了,眼眸中难得露出讥讽:“组织不会调我回去,上面很清楚,这个案子只有我最适合。”
一句话命中核心,李城无话可说,他叹息:“白言兮,你不可以感情用事,你应该知道我们身上的责任是什么?”
“我累了,李城,想休息。”她闭上眼,人已经躺在了这里。
李城无可奈何,说了一句让她好自为之,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