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连两日,陆世康和其他几个塘报骑兵都没有好转的迹象,青枝心里的焦虑可想而知。
自然,许大夫一直认为是青枝的药起了副作用,时不时地对她嘲讽一番。
要不是考虑到他年纪大受不了刺激,青枝恐怕早已经对他说明实情了。
第三天一大早,待听到隔壁的房间开门后,她又去了隔壁的房间里,察看那塘报骑兵的情况。
先是探了他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却,心里一阵激动,接着她又解开纱布拿下药膏看了下他的伤口,发现伤口处的红肿的范围已经变得小了一些,此时心里就更加踏实些了。
她接下来又摸了摸他的脉博,发现脉博也比之前好多了。
那塘报骑兵在她为他把脉的时候问:“孔大夫,我是不是好一点了?”
他自己感觉到自己似乎伤口处没那么疼痛了。
而且前几日头昏昏沉沉的,现在也好多了。
青枝点头道:“对,你今日比昨日好多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这塘报骑兵感激地对青枝道:“小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孔大夫您了。”
青枝为他换了药膏,对他道:“不必如此客气,这本来便是我作为大夫的职责。还有,虽然药已经起了点作用,但是,这几日还是要继续好好静养身体。当然,也不能一直只干躺着,这样对血液循环不利,偶尔起床走走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她认为他已经躺了两天,今日好点之后,可以偶尔地活动活动了,当然,不能是剧烈运动,只能稍走一会。
这塘报骑兵道:“是,孔大夫。”
青枝接下来又去了他北边隔壁的那两个塘报骑兵那里,发现另外两个塘报骑兵的情况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
交待完他们要起床走走以后,她便来到了陆世康的房间里。
她去的时候,见许大夫也在陆世康的房间里,她想着或许是她刚才在那三个塘报骑兵的房间里察看他们的情况时他来到陆世康的房间的。
这许大夫眼下刚刚把陆世康的伤口上的纱布解开,看到她进来,道:“你来干嘛?这儿没什么你的事。”
青枝道:“那许大夫您先看。您看好了我再看。”
许大夫不理会她,而是拿掉陆世康伤口处的药膏,看了看陆世康的伤口,道:“今日好点了。”
刚才他拿掉药膏的时候,青枝一直怕他发现伤口上的药膏不是他自己家的药,现在发现他没注意到这一点,才放下了心。
许大夫接下来又探了探陆世康的额头,道:“烧好像也好多了,老朽再为你把把脉看看。”
说话间他拿起陆世康的手腕处,为他把了片刻的脉博后,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啦,放心就是。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换回了我的药,用这孔大夫开的药,你们可能就真有危险了。”
齐方实在不想孔大夫再被冤枉了,忍了片刻还是说道:“许大夫,其实是这样的……”
青枝连忙接过齐方的话道:“其实确实是许大夫的药起了效果。”
当齐方看着青枝时,青枝便给他使了个眼色。
说到底,许大夫的过失并非主观造成的,而是因为他身处大隶这个时代,导致的无心之失。
这次的经历促使她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便是,有朝一日她决定开个学堂,将现代医学的一部分可以和中医结合起来的有关的知识教给江北城及江北城附近的大夫们或是其他想要学医的年轻人。
她认为,医术的目的在于救人,而不是仅仅为了让自己家光宗耀祖。
诚然,她除了自家人以外其他人谁都不教的话,以后自家的药房必然会越来越蒸蒸日上,但是,受惠的便只有自己一家或是来她这药房的病人,对于其它的大隶百姓,并无多少好处。
而将现代医学中的一部分可以和中医结合的内容教给其他大夫,便可以让许多百姓受益。
话说青枝刚才向齐方使眼色后,齐方便只好又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