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陆知府道:“有劳孔大夫了。”
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就听边上的程晓道:“哼,孔青枝,你总算是来了,我当你不敢来呢!”
青枝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本大夫因何不敢来?”说话间扫视了一遍她的面孔,就见她狠狠瞪着自己,面孔扭曲,没有一点儿以前看到的美貌,那副神情仿佛在说自己就是那个下药毒她的人似的。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可谓高超。
她边上还有一只死老鼠,趴在她脚下,想来这就是她诬陷自己的道具了。
刚刚把目光从老鼠身上收回,往前看向陆知府时,就听边上的程晓又狠狠说道:“孔青枝,我哪里有得罪过你?你竟然对我下毒?”
青枝冷然道:“程姑娘因何血口喷人?本大夫绝做不出如此不齿之事。”
就听程晓又道:“你做不出?那我家里的这只老鼠怎么死的?”
青枝冷冷道:“程姑娘家里的老鼠死去,和本大夫有何干系?”
程晓刚刚又想说什么,就听见前面上方的惊堂木一拍的声音,接着是陆知府的声音:“你二人先不用争执,程晓,你先把具体的情况和大家说个清楚。说,你因何怀疑孔大夫对你下毒?”
程晓躬身道:“回大人,今日民女因为身体有恙所以派人去请孔青枝为我看病,本来民女以为,她是个品性可信之人,必会把我们之间的恩怨放下,好好为我治病。”
说到这儿她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没想到,她心思如此歹毒,趁着开药的机会,在给我的药里下毒,还好我本来对她也没有完全信任,在喝药之前,用银筷验了验毒,发现筷子是黑色的,大为吃惊,于是又命人捉只老鼠来,给老鼠灌了点药,这老鼠立即就死了!民女可不是冤枉孔青枝,她为民女开的药,民女也带来了。大人可拿去让人去分析分析,这药里是否真有毒?”
陆知府道:“呈上来。”
程晓便迈步上前,将之前放在袖子里的一包药交给了陆知府,然后后退至和青枝并排的位置。
陆知府对边上的捕快道:“拿去,拿只老鼠,也实验一下。”
孔青枝一听,急忙道:“大人,就算等会证实药里有毒,又如何能证明药是民女放进去的呢?民女开的药,绝无毒性。”
就听陆知府道:“孔大夫放心。本官不会冤枉孔大夫的。”
青枝心道,若是自己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就算陆知府想相信自己,怕是也难。
就算陆知府相信自己的人品,那身后围观的那些百姓呢?
胡思乱想间,就见一个捕快已经提了只木笼子过来,那木笼子里有只老鼠,同时还拿了个小袋子。不知道那小袋子里放的什么。
这捕快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提了只老鼠过来,是因为衙门有一间偏房专门饲养老鼠,就为了应对下毒案件早做的准备。毕竟每年都有几桩下毒案件发生。
这老鼠提上来以后,陆知府命令捕快把案上的药物拿水冲了,放在一个盘子里,盘子里又放了早就准备好的花生,接着把放了花生的盘子和老鼠一起关在木头笼子里。
起初,那老鼠没有靠近盘子,而是在边上嗅来嗅去,不一会儿,它开始意识到盘子里有食物,于是靠近盘子,嚼了只花生米。
接着它又嚼了几颗,暂停一会儿后,又把剩下的花生嚼完了。嚼完最后一颗,它还是行动自如。
堂中的人都盯着老鼠看,门边的那些百姓,也一个个伸透看着,有些站在别人后面的人,因为看不着,心里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