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得这般沸沸扬扬,我自然也听说了。”
祖大寿用手摩挲着下巴,笑道:
“这个赵天佑很不简单,我从他身上,既能看到希龙影子,也能看到你的影子……”
曹诏微微一怔。
“我的影子?”
祖大寿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人能力出众,锐气逼人,就像一把锋锐的利剑,这一点和你很像。”
细细品味一番这句话后,曹诏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祖大寿突然话题一转,提到另外一件事。
“诏,我时常劝你的那句话,你如今还记得吗?”
“总兵教诲,诏自然一直牢记在心!你常常告诫我,打仗时不要太过冒进,适可而止便好。”
“你知道就好!”
祖大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副感慨表情。
“正所谓好钢易折!
诏,你我都是带兵的将官,当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
打仗时一两次冒进,可能不会出现多大问题,可你若总是这般硬打硬冲,孤军深入,等时日一长,敌人知你惯于如此,便会特意设下埋伏。
到了那时,就算你本事再大,恐怕想逃也来不及了……”
“总兵这番话,诏记住了!”曹诏心悦诚服地道。
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这位上司,表面上看去粗野豪放,实则却是粗中有细,尤其十分擅长观人,很少出现误判。
“和你一样,这赵天佑也颇为激进,所以我担心他去了中前所后,因为想要建功,可能会行一些险招……”
曹诏也颇有同感地道:
“我也听说了,那中前所如今形同虚设,只剩两百多老弱病残,或是干脆就是兵痞。另外,因为缺少将官坐镇,山海关这边对其也比较敷衍,物资补给经常跟不上……”
“再看看吧,兴许此人还有其他手段不为人知,毕竟我对他所知不多。”
说到这里,祖大寿轻轻叹了口气。
“倘若他真能像赵率教一样,将那中前所再度经营起来,那俺老祖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在背后推他一把。”
察觉到祖大寿并不看好赵天佑,曹诏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天佑,接下来能否闯出一片天地,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你说什么?游击将军!”
校场上,吴台麟原本正在观看士兵操练,一听身旁家丁吴韬提起,赵天佑即将升任游击将军之事,心中顿时就像打翻五味瓶一般,酸的,苦的,辣的,什么滋味统统都有。
“此人不久前还是个夜不收,现在居然连升五级,已经和我同为游击将军了!
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其官衔便会超过我,到时我若再见此人时,该当如何自处……”
一想到这些,吴台麟就觉胸口仿佛有块石头,堵得他心口一阵发慌。
那家丁吴韬见状,立刻提醒一句。
“将军,您还没有问我,上边是如何安排此人的呢……”
说着,他谄媚地望着吴台麟,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吴台麟一见此人表情,立刻察觉哪里不对。
“难道上边对此人有何特别安排?”
吴韬嘿嘿一笑,幸灾乐祸地道:“将军,此人被安排去了中前所……”
“中前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吴台麟先是一怔,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喜意。
“快跟我说说,为何他被安排到那里去了?”
“将军,关于此事详情,小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小人倒是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