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红脸老道笑道:「就是因为听不到才说的嘛?听得到,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得跟我急眼?」
张之维:「…………」
当道士的,是不是都比较放的开啊!
「呵!」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
「谁说我听不到的?你个老货,尽在后面编排于我!」
只见如佛陀般狮子卧着的武当门长,突然就睁开了眼,瞥向那个红脸老道士,他身形一动,如同出现重影一般,从侧卧姿势站
起,快到没人能看清其中细节。
见孙爷醒来,红脸老道长出一口气,笑道:「至诚之道,可以先知,能从精神上感应到很多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果然啊,外面打的激烈,你无所察觉,但只要念叨几句你很在意的坏话,你便感知到了!」
武当门长看向师兄:「师兄以为我还对张静清的事耿耿于怀,那你就是小看我了,那点小事,我早已放下,之所以醒来,不是因为你的念叨,是我就该那时醒来!」
「是吗?那恭喜掌门师弟了!」老道笑道,听这语气,他明显是不信的,真要不在意,怎么会醒来的这么赶巧?
「围这么多人干什么?要给我送终吗?」
武当门长环视四周,见周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道士,挥了挥手:「还不快速速退去!」
武当门长积威已深,此话一出,众道士不敢再留,很快便作鸟兽散。
「孙爷刚才悟道,可是吓坏大家了,还以为你坐化了!」张之维说道。
「坐化?非也非也!」
武当门长笑了笑,道:「只是似有所感,想起了当年我来武当拜山时,遇到的那位前辈传授给我的一点东西。」
他抬头看向武当天柱山之巅,吟唱道:「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自然……运中间,行七返,不艰难,练九转,何嗟叹。静观龙虎战场战,暗把阴阳颠倒颠……真卧禅,真胎元,卧龙一起便升天……
一篇丹经,且晦涩难懂的丹经……张之维瞬间明了,只是其中一些极具深意,得反复推敲打磨,断不是一听就能懂的。
「这是睡功?」红脸老道似有所感,说道。
「是!」武当门长点了点头。
武当是有睡功的,说是睡,其实就是一种静修法门,通过睡觉,让人更好的进入入定状态,此法是三丰老祖传下来的。
三丰老祖的师爷是隐仙一脉的陈抟,而陈抟号称睡仙,一梦千秋,他这一脉传承下来,自然是有睡功的。
实际上,武当大大小小的睡功有好多种,但没有哪一种睡功,会把自己浑身的炁都睡没了,达到与死人无异的地步,除了……
红脸老道心里一惊,他想起一些道藏里的记载,传说睡仙老祖陈抟,就多次因睡觉被人当成去世,从而拉去掩埋火化。
难道是老祖的睡功?可这睡功不是武当没有传承吗?红脸老道心里一脸疑惑,旋即问:「师弟,这也是那位无名前辈传给你的吗?」
武当门长点了点头。
「无名前辈?」张之维好奇道,「什么无名前辈?」
武当门长说道:「早年间,为求突破,我曾四处远游,在武当遇到了一高人传法,便以为他是武当隐修,便留了下来,在此结庐,与武当有了不解之缘。」
「只不过,自那之后几十年,我再未见过此人,询问其他人,他们也都没见过,就好像此人并不存在一样,那日也只是黄粱一梦,但身上的手段确实做不得假!」
红脸老道说道:「老道我自小便在武当,却从未见过掌门师弟口中这位前辈!」
「但他存在!」武当门长道。
「说起这个!」张之维心里一动,也不隐瞒,直言道:「晚辈在辽东曾见过真武大帝,大帝曾传授了我一招剑术!」
话还没说完,武当门长和红脸老道就看了过来。
「细讲!」
「仔细说说!」
两人开口。
张之维也不藏着掖着,就仔细讲了一遍。
两人听完,却没有太过震惊。
武当门长开口:「真武大帝传法之事
,自古有之,甚至有记载,三丰祖师年轻的时候,夜梦玄帝授之拳法,厥明以单丁杀贼百余!」
这是一篇明代学家写的散,说张三丰初出茅庐,还未拜入火龙真人门下的时候,曾在晚上梦到真武传法,天亮就一人斗杀上百贼寇,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真武传法,确实出现过很多次。
红脸老道看了看武当门长,又看了看张之维,这两人,一个得真武传法,一个得无名老道传法,这两者之间……
「孙爷,那老道该不会是真武大帝吧?」
张之维说道:「当日真武大帝传法时,也并未真身降临,而是意识附着在一战死的枯槁道人身上!」
武当门长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以前我倒是很好奇,不过,现在倒是看开了很多东西,对我而言,那老前辈是真武大帝也好,三丰祖师爷罢,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武当门长似乎无意谈论这个话题,张之维也不多言,但心里却有些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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