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说到此处,那车上的老者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宋飞鸢他们,旋即又闭上。那牵马的汉子只是抬头看天,不时皱一下眉头,看他面貌和老者还有几分相似。
项临:“几位朋友也是去枝江么?”
那女管家仍有些警觉,道:“是。”
宋飞鸢突然想起些什么,出言问道:“既然店家建议我们结伴,可是因为这山上有什么危险?”
店主苦笑道:“不瞒您说,前些日子这越骅山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伙山贼,劫掠来往客商。这伙贼人不仅身手不凡,更兼神出鬼没,咱当地的官府多次派兵搜剿,每次都一无所获。附近武当派路过的道爷也没能捉住,着实令人头疼。”
宋飞鸢道:“你说他们身手不凡,还跟武当派的人交过手,可知道这伙贼人使得哪门哪派的武功?”
店主面色一窘:“这个……我们倒是不知,据武当派的道爷说,贼人见到他们身上的阴阳鱼道袍立马就吓跑了,根本没敢和他们动手。”
项临冷笑道:“官兵打他们不过,武当的人又不懂捉贼,怪不得能放任他们在此为非作歹这么些时日。”
宋飞鸢还想问些细节,管家却道:“这位大人听起来很会捉贼的样子?”
项临:“不曾捉得,杀贼倒是不难。”
宋飞鸢:“你杀过人?”
项临:“见过。”
宋飞鸢:“哈哈哈,谅你也不敢。”
项临:“砍你信不?”
“行了,你们要聊尽管聊,我们可要上路了。”管家转过头对着车厢说道,“小姐,我们准备启程吧。”
车厢里没有回应。
“小姐?”
管家抢上一步,掀起窗上的卷帘,却见厢内空无一人。
管家、老者和那汉子同时一惊,正要找时,却听符靖说道:“方才我见王小姐往后院马厩去了。”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管家朝符靖施了个礼以示谢意,便绕去后面马厩了;项临等人正好也要牵马准备出发,便与其一同前去。
到了马厩,却见王大小姐正扯着一面脏兮兮的旗子凝神观望,见几人到来,便指着旗子上的四个大字问道:“来得正好,你们可知道这雄威镖局是什么来头?”
这旗子红底滚金边,上“雄威镖局”四个银钩铁划的大字,周围还绣着猛虎图样,显得气势十足。
管家夺过旗帜将其往地上一丢:“小姐你管它作甚,赶路要紧,老范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王向晚不依不饶:“那角落里还放着一辆镖车,你们说镖车怎么会停在客店里?旗子也随随便便放在地上?”
项临和管家闻言,脑中同时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这家店怕不是暗地里结果了住店镖师的性命,卷了镖银,然后把镖车等物遗弃在此……
这时,符靖却拾起镖旗,双手将其展开后打量了一番,说道:“雄威镖局十年前在江南各道也是小有名气,只是近年来门中人才凋零,丢镖之事常有发生,后来便只敢押送些诸如宝石、丹药、籍等小件货物。”
宋飞鸢:“既然只送小件,那还要镖车何用?”
符靖:“小件却不放在车上,而是贴身收藏。车上通常放的只是些银两,专门用于转移劫匪的视线——劫匪一旦看到车上的银子,便不会再继续去找镖师的麻烦,而轻便的镖物也方便镖师及时带着逃跑。”
项临:“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符靖:“雄威镖局在当地也有官方的靠山,这点消息还是能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