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的指腹是柔软的,但带着粗糙的茧子,略一触碰就引起浑身的紧绷,偏偏他还坏心眼地放在她最敏感的小腹上。
泉水打湿了衣裳,布料变得透明而黏腻,紧紧贴在虞枝肌肤上,让人喘不过气。
“娘娘,只是带您提前适应下罢了。”任谢玄语气再怎么轻松,也掩盖不了他神色里的一丝痴迷。
日思夜想的夜晚,他靠着梦境才能缓轻他的头痛。
“小虞……”他终是不自觉轻呼出声,只是比蝉鸣还弱三分。
虞枝理所当然地没有听见。她正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离身下尴尬的位置远一些,离越来越涨的‘凶器’远一些。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触碰,虞枝就能感觉到身下的惊人。
为此,她更觉得害怕,只怕自己还没等生下孩子获得自由,就会被谢玄折磨死在榻上。这死法光想想都觉得丢脸至极!
“别……”虞枝唇齿间的颤音没办法克制,她后退,躲过擦面而过的湿润柔软。
极近的距离,湿热的呼吸比温泉缓缓升腾的热气还要弥散。
谢玄的大手渐渐用力,不甘于仅仅是抚摸相贴,而是微微用力,指腹下陷,按压着虞枝光洁的皮肤,引起一股颤栗。
虞枝呻吟出声,“别……求你。”为了阻止愈发无法控制的局面,虞枝只能放低姿态求饶,可心里清明得很。
谢玄动作一顿,但却没远离。
“事到如今,娘娘还想躲吗?”
“……谢玄,你真的会放我离开吗?”虞枝皱眉,极力克制身体的酸软无力,尽量自己支撑着身体,不叫自己全然靠在谢玄怀中。
这个问题她不能不问,这已经是她努力活下去的信念和指望。一个没了指望的人会做出什么?虞枝都不敢想。
从前的日子再艰难,她还有指望,至少她可以成为虞家的骄傲,成为青史留名的贤后。而现在,她不敢细想,甚至父亲在临死前叫她放下,哥哥托人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叫她不要再固执,好好生活。可是她活了二十几年,他们的遵遵教诲跟了她二十几年,突然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必再遵守了,都是无用功,这简直是在摧毁她。
虞枝只要一想到她这么多年的坚持都是无用,她本可以不吃这些苦,拥有更美满幸福的人生,她就觉得绝望,绝望她的付出是多么可笑。
时至今日,她只能用逃离来躲避心中难以磨灭的创伤。
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看云起云落,雁飞雁还。她只要像所有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闲暇时在和煦的春景花开中捧上一杯热茶就足够了。
她不想再留在这个压抑的皇宫,不想每当触目至一处,想起的都是鲜血淋漓。
“当然。”谢玄只迟疑了一瞬就回答,仿佛他真的是这般想的。
谢玄心底不知在想什么,动作粗暴起来,似乎在告诉自己他不过想要得到虞枝的身体,他的不甘与寂寞只是欲念作祟,而他本人并没有那么非卿不可。
一定只是这样。
谢玄追问自己得到了答案,他不敢再去探究心底里隐隐生发出的别扭,怕得到会给自己添更多麻烦的答案。
他又不是什么贱人,何必非要一个算计着杀他的女人的心。
当初被骗去礼物一回还不够吗?
谢玄想了一番,自觉弄明白自己的想法,心情极好地贴近虞枝透着茉莉香气的脖颈以及向下略单薄的锁骨。
“待到朕尝香够了,便是那时娘娘还未有孕,兴许朕一个心软,就放娘娘出宫去了。”谢玄吻上沾了水珠的肌肤,圆了梦中之愿。
还不够。
谢玄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好。”虞枝闭上眼,她本就没有任何砝码,能够得到一个承诺,已经是最大的惊喜。
“别在这里。”虞枝忍住啜泣,她心惊肉跳。身下泉水涌荡,她害怕极了。
新婚夜的百般准备仍旧是痛苦非常,何况是在水中,外面还守着无数侍卫宫女。只要稍微一点暧昧的声音,就会惹得人浮想联翩。
虞枝鼓起所有勇气,隔着衣服抓住那双作乱的手。
刚好,停留在她胯骨之上的手。
被她阻止,他手下意识地摩挲几下虞枝的掌心,似是爱惜。
粗重的呼吸起伏在虞枝耳边,她能感觉到谢玄的忍耐和思索。
终于,她听到谢玄的声音响起:
“胡伽,命人今夜就将璃月一山青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