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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2 / 2)

“那……”虞枝身体僵硬,虽然她很想让谢玄累就滚回紫宸殿睡觉,但是面子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顺从,“传胡伽进来送你回……”

“叫人备水沐浴吧。”

“……”虞枝定定地看着闭目养神的谢玄,发现他没在开玩笑,顿时身子发凉。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拿起桌上的砚台砸死他的概率,直到她确定这种概率几乎为零之后才憋下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地传人备水。

她开始想,如果谢玄不顾她的意愿抢占了她怎么办?她要反抗?

虞枝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得出了答案,她一定会反抗。

方才的曲意逢迎已经达到了容忍的底线,再让她在床榻之间任谢玄摆弄,她绝不能接受。

而且……

虞枝身体颤抖得十分厉害,她不得不双手紧紧扣住丝绸被褥,控制着心底的害怕。

来到宫里的每个黑夜都是那么的难熬,元临似笑非笑的脸如蛆附骨般在每个夜里折磨着她。她不明白为什么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事会如此痛苦,几乎总是伴随鲜血和恐惧,哪怕是她和元临感情最好的那半年,她也是在煎熬中度过。

她不敢想象,和自己的夫君行周公之礼尚且如此撕痛恶心,若是和一个残暴的乱臣贼子……

呕!

虞枝无法抑制的生理不适,跌下床榻干呕起来。胃中的酸水不住上反,刺激的喉咙痛哑无比。

从没人告诉过她正常的夫妻是怎么样的。她的父母哥嫂明明都很恩爱相敬不是吗?后宫里的其他女人也都全部盼望着君王的宠幸不是吗?她得不到答案,更不知该去问谁。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她的人生过于草率,匆匆被塞了一本让人面红耳赤的册子,匆匆被君王撕开繁复的嫁衣,匆匆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她本想告诉元临嫁给他是她的心愿,可不等她开口,元临就嬉笑着捏住了她的脸颊,之后痛苦袭来,她开始麻木。

虞枝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才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淡淡的清香将她包围,谢玄已经沐浴完成,披着薄薄的黑色外衫,底下只穿了一条白色的丝绸亵裤,从虞枝抬头的角度来看,一切一览无余。

虞枝忽然又恶心起来,顾不得谢玄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吐着。

吐到眼前模糊,耳朵也跟着不灵光。但她还是捕捉到谢玄咬牙切齿的声音:

“给朕把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谢玄胸膛起伏得厉害,一个足以击溃的可能正在他心底浮现。

他不是傻子,一个女人吐得这样厉害可能是什么,他不是不清楚。

正因如此,他才心神俱裂。

一个前朝皇帝的遗腹子,在前朝皇后肚子里的遗腹子,天下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一旦有人知道了这孩子的存在,天下会掀起多少波澜,谢玄简直不用想都知道。他对虞枝再宽容珍爱也绝不能留下这孩子,更何况那是她和元临那个狗东西的孩子。这孩子的存在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谢玄她和元临的恩爱过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才是那个中途插入卑鄙小人。

“小虞,”谢玄一字一句,“起来,让太医好好给你诊脉。”

谢玄从地上抱起已经脱力无法反抗的虞枝,发现她身体冷得吓人,也抖得吓人。他慌了神,不禁赶紧扯了床上的被褥把虞枝裹起来。

她看起来这么虚弱可怜,如果再打掉她的孩子……谢玄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在关键时刻犯下妇人之仁,但是只要看到虞枝苍白的脸色,他心便会抽痛起来,好似快要夺了他的命一般。

他的头更痛了,但是此时只能忍耐。

只能祈求上天慈悲为怀,别对他这么残忍。

“太医呢?!”谢玄只能把火发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胡伽身上,胡伽内心叫苦不迭,焦急地回道:“就快来了,就快来了。”

“来了!”胡泉在外面快跑断了腿,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把几个老太医提小鸡似的提溜了过来,剩下的其他年轻力壮不好抓的太医则在后面跑着。

皇后娘娘突然呕吐,胡泉也被吓破了胆。这妇人莫名其妙呕吐,要么是吃坏了东西,要么就是怀孕了。虞枝从早到晚就吃了御膳房送来的几样小菜,清淡得要命,所以前者的可能极小,至于后者……本朝皇后怀着前朝皇帝的遗腹子,胡泉觉得这种炸裂的消息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胡泉顾不上擦擦如雨落下的汗水,扑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太医们都在殿外候着呢。”

“都带进来。”谢玄坐在虞枝的床头,冷声施号发令,“你们一个一个来给皇后诊脉,如实禀报。”

“是。”

太医院判跪在地上,朝虞枝露在锦被外的青紫手腕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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