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韬眉头一皱:“赵俭来了?难道又是要逼着朕杀害忠良?”
他有些害怕见到赵俭,但此时不见,明日早朝时,在朝堂之上还会相见。
赵欢看着皇上,猜出了他此刻的想法,想到夏武韬年纪轻轻就要面对如此艰难之事,心中升起一丝怜悯,犹豫片刻决定帮他会会这个铁帽子王。
念及此处,赵欢上前一步:“皇上,既然来了那就让他进来,您贵为天子,他在大的王也是您的臣下,不必多虑。”
夏武韬回头看着赵欢,发现他此刻眉宇间竟然散发出一股英气,这根本不是太监所能展现出来的,心头攒动,一股冲动汇聚在手上,他竟然要在此时试探一下赵欢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监!
就在此时,御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道人影迈步走了进来,对着夏武韬微微俯身:“皇上,微臣赵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夏武韬身体微微一抖,他没想到赵俭竟然放肆到这种地步,没有他的召见,竟敢直接进入御房!
赵欢看着来人,偷眼打量一番,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五爪蟒袍,腰悬佩剑,身高大概七尺左右,微微有些胡须,一双眼睛正肆无忌惮的盯着皇上。
夏武韬有些不敢跟赵俭对视,紧张道:“皇叔来此所谓何事?”
“启奏皇上!”赵俭这一声犹如闷雷,在御房内炸响:“微臣十日前在封地回来,听朝中大臣议论,辅政几名大臣在朝中搬弄是非,混淆视听,蒙蔽圣上,臣一怒之下,将其中刘恒之,左忠明全家问斩,为的就是保全皇上圣明!”
好一个先斩后奏,即便已经知道情况,但此时夏武韬再次听到自己的忠臣被杀,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这两位都是他最信任的辅政大臣,如今竟身首异处,可悲,可叹!
赵俭见皇上没说话,一甩袍袖继续道:“五位辅政已除其二,剩下三人皇上不必忧虑,臣定当为您排除异己,稳定我大周万世基业。”
“噔,噔!”
夏武韬闻言向后退了两步,瞪着眼睛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先帝留给他五位辅政大臣,赵俭竟然要全部杀掉,这简直要把他推上风口浪尖,等五人全部斩首,赵俭调回头说他昏庸无道,错杀栋梁。
到那时,赵俭一呼百应,满朝武必当拥戴,将他取而代之。
好狠!夏武韬顿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请问您是?”就在夏武韬不知如何回答时,赵欢站在一旁,对着赵俭一揖。
闻言,赵俭将目光看向赵欢,眼中掠过一抹寒意:“大胆,本王跟皇上谈话,你一个小小的太监敢在这里出言不逊,自己掌嘴二十个,然后去慎刑司领一百杀威棍!”
赵欢呵呵一笑,先是对皇上躬身一揖,随后看向赵俭抬高了音量:“要论大胆,你可比我大多了,皇上在这里,你竟敢发号施令,你把皇上放在眼里了么?”
“亏你还一口一个皇上,一句一个圣上,我看你就是那个搬弄是非,兴风作浪之辈!”
赵俭闻听此言,气的一把握住了佩剑,刚要把剑拔出来,夏武韬连忙开口:“皇叔,难道你忘了这是哪里?”
“臣一时冲动,皇上恕罪!”赵俭连忙把我这剑的手松开。
虽然他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要真敢在这里舞刀弄枪,那必将受到满朝武的反对!
赵欢虽然有一丝害怕,但他明白一个道理,正统就是正统,那些妄想篡位,忤逆天子之人没有好下场,随即挺起了胸脯放声道:“我虽是一个太监,但也懂得礼数,你堂堂大臣难道这点都不懂?面对皇上竟敢大声喧哗,不知礼节该当何罪?”
赵俭脸色通红,盯着赵欢想上去一把将其掐死。
然而赵欢完全无视了他那吃人的目光,继续说教:“你杀了刘恒之跟左忠明,问过皇上没有?他们整日陪伴皇上,是非忠奸难道皇上看不出来?你竟然敢背着皇上杀害当朝辅政,此乃欺君之罪,外加藐视皇权!”
“不,皇上,别听这个小太监乱说,臣对您绝无二心!”赵俭连忙解释。
说完看向赵欢怒吼道:“你在敢胡言乱语,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看,你看,当着皇上的面竟敢如此狂妄无礼,要么就是杀人,要么就是摆弄刀剑,我看你根本就是心存歹意!”
赵欢看着嚣张跋扈的赵俭此时被气的面红耳赤,心里那叫一个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帮着夏武韬搪塞住他,否则一旦皇上真被吓住,那这大周朝可就要变天了,到那时,他能不能活下来都在两可之间。
赵俭狠狠瞪了一眼赵欢,转头对着皇上躬身道:“皇上,休要听这个死太监胡说,臣也姓赵,也是这大周国皇室,怎么会祸害自己的家,您一定要相信臣。”
经过刚才赵欢的几句话,此时的夏武韬也没了之前的紧张,双手背到身后,直视赵俭:“皇叔,已经死了的那两人朕就不追究了,剩下的三位辅政大臣朕自会好好彻查,希望皇叔在朕没查明之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错杀好人!”
“这……”赵俭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皇上虽然语气温和,但一言九鼎,难道你要违背圣意?”赵欢见缝插针,知道这些话夏武韬不敢说。
再次看了一眼赵欢,赵俭气的牙根都痒痒,但他无法反驳,只好答应:“臣遵旨,臣希望皇上明察秋毫,还我大周一片安宁。”
“朕自会处理,劳烦皇叔费心了!”不知不觉,夏武韬的语气也硬气了起来。
赵俭躬身告退,慢慢退出了御房,来到外面猛的一把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拉住一个小太监的领子就往出走。
来到御花园假山,赵俭浑身杀意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