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这叫草!”
两个人头顶着头,屁股翘起趴在地上,毛笔在手中转的飞起,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巨大的时辰牌在头顶无声翻动,雷晃突然停下笔,歪过脑袋静止。
“怎么啦?”何子舟低声问道。
雷晃好像听到来自地狱的召唤,脸色在刹那间像颗熟的快要爆炸的番茄,他砰地一下从地上弹起,连带着小抄还有他的试卷,攀着屏风就想要翻回去,何子舟焦急地喊了句:
“哎!我的答案!”
就在这一刻,雷晃刚把肥硕的大腿抬离地面,一道轻稳地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空气顿时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匕首。
何子舟恍然间明白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雷晃暗骂一声重新跳了下来,把手中的试卷握成一团背在身后,一个胯步跃到木门旁,木门随即推开。
郑沅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负手缓缓走到门口,身后的李福脸色惨白,他不住地在房间里扫视。
“这位选手,你为什么要趴在地上答题?”郑沅轻声问道。
“因为……”
何子舟透过郑沅的裤脚,看见雷晃紧紧缩着肚子藏在门后,两手背在身后死死贴在墙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脸庞憋的像头死猪,何子舟强忍住欲笑的嘴角:
“因为……我在研究人的脏器在吸收经过土属性地表浸泡过的灵力后产生微部作用,以此来解释足少阴肾经灵力对冲现象,好解决修仙者在施法时会阴穴与玄武灵盾的共振问题……”
郑沅微微皱眉,显然对这套油嘴滑舌的说辞不太相信,犀利的眼神在何子舟的身上滚了两圈,似乎想起来什么:
“你叫……何子舟?”
何子舟眉头一跳,只是缓缓点头,不知道这尊凶神是否是个小心眼,三年前南陵小镇的那场雪夜,何子舟可是当着外门弟子的面对着他一顿臭骂,不会郑沅这头老狮子终于想起这件事,趁机报复自己吧……
“弟子……”
还未等何子舟回话,外边传来一阵桌椅翻腾的吵闹声,接着是执事手中瓦面金锏的震动与法术对撞的声音,李福从屏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掌门!有选手对执事的判决不满,与执事打起来了!”
“什么?”
此时郑沅的半个身子已然进入房间,只要他回头往门后瞧上一眼,雷晃与何子舟都将变成猴子它二舅——狒狒,郑沅的眉毛皱的更紧,胸膛起伏下显然已烧起怒火。
似乎仍对何子舟感兴趣,郑沅第一时间并没有离去,他那另一只脚竟然重新踏进房间,何子舟心底咯噔一声,头皮瞬间发麻。
忽然亮起一到白光,右边的屏风竟在瞬间掀了起来,连带着何子舟的房间一下被摧毁,隔壁的那哥们儿与执事斗法,竟然施展玄阶法术将半个考场吹得七零八落,郑沅抬手撑起一面灵盾,在混乱中岿然不动。
何子舟就没那么幸运,他被掀飞的桌子砸到后背,又在空中转了两圈,何子舟扶住左边的屏风,堪堪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吐血。
雷晃从门后直接飞了出来,像只巨大的蛤蟆拍在房间的正中央,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暴露在郑沅与李福眼前,雷晃还哎呦地大叫了一声。
“哎呦我的老腰!”
空气突然凝固,冷汗同时在三个人的额头上缓缓流下,雷晃露出欲哭无泪地笑容,他缓缓抬起头,郑沅正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那个掌门……我是被隔壁法术吹过来的,这是个……意外!”雷晃嬉皮笑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