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劝道:“娘娘还是回去吧,夜深露重的,娘娘别感染了风寒,皇后娘娘会替公主求情的。”
连怡安不再言语,直直地跪在那里。苏木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向寝殿走去。
关雎宫的寝殿内,夏云深淡淡地说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郑婵对苏木摆了摆手,苏木福身退了出去。她轻轻给他捏着肩说道:“皇上既然为了贤妃赐死了孙昭仪,又何必再断了福柔的药呢?”
“朕最讨厌别人威胁朕,她若是想跪,就让她跪着吧。”夏云深说完,躺了下去,郑婵默默地躺在他了身边,轻轻抱着他的腰,夏云深侧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婵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他起身的动静,她依旧闭着双眼,假装熟睡。夏云深走出了寝殿,她披着斗篷远远跟了过去,她感受到了他急切地脚步声,他怎么会不在乎她呢!郑婵的整个心仿佛都在滴血,他已经贵为九五至尊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呢?明明自己才是陪他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的那个人。她看到他一把抱起连怡安,看着他抱着她走出了关雎宫。
苏木劝道:“娘娘,进去吧,皇上已经走远了,夜里风凉,别染了风寒。”
郑婵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寝殿,苏木奉上热茶说道:“娘娘别难过,皇上一时被迷了心窍,他早晚会明白娘娘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人。”
郑婵说道:“明日一早你让人去通知父亲,让他赶紧找个理由发落了孙将军,然后让他想办法在民间大肆宣扬妖妃为了争宠害死宫中妃嫔,不仅如此,皇上还迁怒了妃嫔的家族。”
苏木说道:“娘娘,这样也会败坏皇上的名声的。”
郑婵讥笑道:“他都强行霸占兄嫂了,还会在乎名声?苏木,本宫要是能狠下心不爱他就好了。”
苏木伤心道:“娘娘别难受,您是中宫皇后,以后生下的孩子就是梁夏的太子,没有人可以撼动您的地位。”
郑婵点了点头说道:“本宫知道,跟皇上的宠爱比起来,你说的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宠爱妖妃,害死妃嫔的言论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夏云深置之不理,连怡安视而不见。
魏琦入宫觐见,他对夏云深说道:“皇上,宫里宫外流言四起,应加以制止才行,不然会影响圣誉的。”
夏云深笑道:“师父多虑了,去强行制止流言,反而会适得其反。”
魏琦说道:“皇上,流言已经传到了南陵和大朔,南陵王要求接回怡安公主,霜华公主也传来信,请皇上送怡安公主回南陵。”
夏云深脸色阴沉,他淡淡说道:“师父派人告知南陵王和霜华公主,连怡安已是朕的皇妃,再无回去的可能。”
魏琦拱手说是,随后又劝道:“臣认为还是应当及时制止流言,皇上仔细想想散播流言的人是何居心,他日若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控制了皇权,那贤妃娘娘必定活不成了。”
夏云深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说道:“幸亏师父提醒,宫外的流言师父悄悄去查,一定要追溯根源。宫里的流言朕让重湖去镇压,若再敢有人议论,格杀勿论。”
福柔的伤慢慢好了起来,高热也退了下去,夏云深终究没舍得让连怡安一直跪着,那晚他丢下郑婵,抱着她走出了关雎宫。连怡安苦苦求他,他再也硬不下心肠,君无戏言在她这里真就成了一句戏言。绾妤在怡和殿哄着福柔玩,她对连怡说道:“魏大统领正在极力镇压宫里的流言,现在没人敢议论姐姐了,姐姐放宽心吧。”
连怡安说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魏大统领其实应该姓苏的。”
绾妤点了点头说道:“他的身世我也听说了一些,当年第一次在梅园见到他和皇上的时候,他们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转眼间,他们身居高位,功成名就,人生就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
连怡安说道:“看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往往都是早有预谋的,是不是从梅园初遇开始,你便对皇上再也舍不下了。”
绾妤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我四哥劝我不要嫁过来,我母后也劝我,但我还是舍不下他,执意嫁了过来,我一直以为他最爱的人是皇后娘娘,直到见了姐姐才知道并非如此。”
“那你怨我吗?”连怡安问道。
绾妤摇了摇头说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非要走的,我嫁给他之前就知道他已经心有所属,是谁都不重要了,是苦是甜,我自己都会默默承受。”
连怡安无奈地笑道:“这里真像是一座牢笼,进来一个人,就会跟着上一把锁,然后钥匙不知道扔去了何处,想再出去,好像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