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让我们重新缝好被子?不算什么大事,她是刀子嘴,但也没为难过玩家。”他把布收进口袋里,随后对着牧柏说:“走吧。”
眼看他们俩都走了,梁宗泽立马收回踹的酸疼的脚,没看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一眼,跟了上去。
两人的交谈清晰地传回了监控室。
“……?”
乌兹回头望了眼躺椅上悠闲喝茶的某人,眼中一言难尽。
没为难过玩家……?
他知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谜团阻碍大多是这人心血来潮临时加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干的那些活原本都是这人的分内工作?
禾音注意到了它奇怪的视线:“怎么这么看我?”
乌兹认真道:“鸦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干传销。”
旅馆里,三人一路往下,却看见不常出现的老板站在了三楼楼梯口,似是等待。
面对这个人,牧柏本能地拘谨,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问:“请问,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九五抬起眼睛,视线穿过二人,看死物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梁宗泽身上,“修门。”
“?”
梁宗泽懵了,三楼有个门坏了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要叫他去修?
他迟迟没有回应,周围的气压似乎降了几分,泛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计一舟脑中的警报几乎炸开。
梁宗泽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莫名的惶恐不安,赶紧补救:“我去我去,我去修可以了吧。”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队伍,一个人走向要修门的那间房,老板让路了,剩下的两人继续往下。
警报又没了,计一舟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老板隐在走廊的阴影处,阖目养神,似是在监工,可又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说老板娘是笑容下隐藏着恶劣,冷漠中又夹杂一丝良善,那这位老板就是明晃晃的不把活人当人,漠视一切。
都是怪人。
“稍等。”
途径二楼,计一舟回了趟房间,出来时手里捧着个东西,牧柏定睛一看,是梁宗泽的那个道具,玻璃碎了,只剩下了外面那个造型繁复的圆框。
“原来你没扔啊。”
“有用没用先收着再说。”计一舟个人的小习惯,虽然老被那群人笑话是捡垃圾的。
他一本正经道:“再不济,用来砸人也不错。”
“?”
牧柏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磕磕巴巴地问:“…什…么?”
“你没遇到过吗,还没通关玩家先打起来的情况,肉搏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比道具有用的多。”
他使劲摇头,玩家之间有争执是难免的,但是在副本这种地方,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起内讧还打起来,这不自寻死路吗。
计一舟:“以后会有机会体验到的。”
牧柏:“……”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机会……
“拿着。”计一舟把东西递给牧柏,圆框外的一圈太阳纹顶端尖锐,他单手把布按进去,围了一圈做成一个兜,随后打结加固,一个简易的打捞网就完成了。
牧柏看着四周镂空的打捞网,迟疑:“能捞得到吗?”
“试试再说。”
两人站在这口巨大的瓮缸前,面前黑色的水面平静而幽深,相比起前几天,这口缸散发出来的味道正常了不少,没有那股子令人难受的腥气了。
捞了一会儿,除了底下的淤泥和残败的荷叶,网兜里什么都没有。
“要不还是砸缸吧。”计一舟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别的地方,似是在寻找合适的物件。
反正事后拖个地,再把垃圾丢进灰雾里就行,不难处理。
牧柏挡在水缸前,张开双臂拦住他,拼命劝说他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做老板娘绝对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趁这人还没动手,他赶忙从前台搬来一个凳子,劝道:“站上去捞吧,会轻松一点。”
还好,计一舟是听劝的。
不知捞了多久,兜布带上来的淤泥里包裹着一个硬物,计一舟就着缸里的水清洗了一下,金属质感的钥匙露出原形。
牧柏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找着了。”
他刚才一直在偷偷观察计一舟的表情,要是再找不到,这人铁定会砸缸。
“走吧。”计一舟抛了一下钥匙,旋即大步走向地下室,那里绝对有能拼凑出真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