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人什么态度!”
乌兹越听越气,又看不惯他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样子,撺掇道:“快看看这些人都什么段位的,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还瞧不起你来了。”
禾音面色平静,圆了它这个愿望,她进来前特地观察过隐形监控的位置,现在站的地方背对着监控,加上水袖的遮掩,不会暴露。
她借掩唇之机快速点了几下手环,玩家信息展露在眼前。
“切~”
乌兹瞥见那一片的绿光后心底对玩家的最后那点兴趣全部消失,“废物坐一桌,还没上个本那个独狼来的厉害,摆的谱倒是比他大的多。”
它不想再看见这些人的脸,选择老老实实待在禾音右肩上发呆。
“什么时候下班,鸦困了。”
禾音用按肩膀的假动作反手按住了它的喙。
别叫,她也困。
出乎意料的,一直靠在墙角的男人突然插进了话题,嗓音懒散:“玩家组织,大部分就是乌合之众抱团,下本靠堆人头过关。”
王峰恼了,一双肿泡眼睁到了最大,恶狠狠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别对号入座啊,我又没说你那个组织是其中之一。”
王峰吸了几口粗气,这人的话太刁钻了,这一下算他理亏,没法反驳。
陈知夏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转移了话题:“不管怎样,明天先试着把规则摸清楚。”
“当然要先摸清禁忌,这次有……”
寸头顿了顿,瞥了眼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禾音,意有所指道:“不会太麻烦的。”
陈知夏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皱起眉。
这个人是要拿那个病弱新人试探禁忌规则。
蜡烛明明灭灭光映在桌边五张神色各异的脸上,没有人再开口。
寂静之中偶有几声咳嗽。
有更多更刺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无人再对禾音多加关注。
烛芯烧发出“噼啪”声,禾音的耐心像桌上那根逐渐削薄的蜡炬,消磨殆尽,“请问,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陈知夏:“……?”
王峰:“???”
短发女人:“……”
他们老玩家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新人在这儿问能不能回去睡觉,合适吗?有没有点眼力见?!
寸头露骨的视线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遍禾音,瘦弱小身板,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他语气轻蔑又笃定:“就你这样的,能活过明天都算我输。”
禾音:“……”
乌兹:“……”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是死人。
一片不屑和嘲讽之中,墙角的男人站起身,微弱的光照出了他眼下浅淡的黑眼圈,他回答了禾音之前的问题:“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吃饭间就那么大,禾音右手边是出门的必经之路,这个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陆弛。”
靠近时,他莫名其妙来了个自我介绍。
“你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与禾音擦肩而过的瞬间陆弛突然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说,“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刺疼,他回头,几根黑色的短发从眼前缓缓飘落。
“?”
乌兹骂骂咧咧地松开爪子,“什么人啊,能不能保持距离,鸦还在这儿呢凑那么近干什么!差点给鸦干摔下去!”
禾音唇角勾了个微不可查的笑,趁人不注意把乌鸦揣进了宽大的袖子里,而全程都没有理会身侧这人。
反正已经说过了,她也没管后面这群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回了房间。
陆弛站定在原地,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上。
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啊……三叔摇着头,话里有话:“各位,副本里面能不能活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力所能及拉一把新人就当做是情分,保证自己能活着出副本才是本分,我看各位都不是糊涂人,切记切记,小命要紧。”
短发女人赶忙接话:“您放心,大家都是想活着出去的,副本里,新人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还是早早用掉的好。”
没人跳出来顶嘴,说明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三叔满意地笑了,“这个副本大家是要一起登台唱戏的,诸位,合作愉快。”
陆弛听完了全程,没发表任何意见,等这群人结束话题后才打着哈欠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