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阿芥愣了一会儿神,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匆匆的转去了后面兴元楼。
他越想越后怕,要是阿笋得了宠还好,万一是厌弃呢,那自己就完了,更何况,就算得宠,也不是正经手段,到时候怕是自己依然被视作“帮凶”,甚至会不会被“灭口”?
方才迷糊着的阿芥,这回终于脑子清明了,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跌跌撞撞跑到了兴元楼院外,敲门求见。
甲童听见,自己不想去开,打发烁童去应门:“是哪个?半夜三更的消磨人?”
阿芥隔着门求道:“还请开开门,奴有急事求见辛正君。”
烁童打个哈欠:“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先说,我才好回。”
阿芥不敢乱张扬,可不说又进不了门,想了想才道:“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叫甲阿兄或是乙阿兄过来成吗?”
烁童静了下,他明白这个道理,见对方表情又严肃,不似开玩笑,只好叫他等着,自己去找人。
甲童还想推脱,乙童听见声音出来:“别推了,我去瞧瞧,万一真是大事。”他到底念着上回阿芥给行方便的情义,不好太过凉薄。
。。
阿芥终于等到乙童过来,却依旧没有正经开门,只打开条缝,叫他快说快了。
阿芥只好简要把事说了,毕竟这事说到正君当面听他们几个贴身的怕也是在场的,早晚要知道。但他隐了自己那节,只说是阿笋趁自己不在溜进去的。
“阿兄,奴想着如今阿笋已经在内室,闹起来也不好,可若是不报一声,赶明早少主追究起来奴怕说不清楚,因此来求正君一个章程。”
“?”
乙童听得一惊一乍的,面上却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柯管事,这事你想多了,咱们少主身边人原就极少收房,此时就算收用几个也没什么,何至于如此慌张?先回吧,阿笋此番得了宠,哄得少主开心,说不得你也跟着受赏。”
“可,到底这事不光彩”
“嗨,有什么不光彩,不就是男女那点子事!”
乙童甚至笑了一声,一边挡着门一边又说道,“那阿笋本来就是送来贴身用的,说不定少主早有意,不好来强的,这回好了,总要有个主动些,你也知道,咱们少主一贯于此事上不太再说了,事后生米煮成了熟饭,谁还管他用的什么手段。”
点到为止,门就又阖上了。
阿芥脑子有点绕,一面觉得乙童说的不无道理,一面又觉得似乎不全是这么回事。
“阿兄,可——您等等——”
“还等什么?”乙童隔着门打发他,“咱们正君喝醉了酒早就睡了,何况这事就算闹到正君面前,他也是得主张少主多开枝散叶的,没有上赶着阻挠的道理,你若真担心,不如去那些个怕分宠的院子瞧瞧。”
门已经关上,乙童也走远,显然辛酉这里是不想管了。
阿芥犹豫了一下,想着最后那句还是有几分道理,只好去了西厢,毕竟东厢不像是会管闲事的样子,而且据说樊云起也喝多了,倒是阮梅宁还清醒着。
唐憾儿酒醉的不深,睡了一觉之后醒过来一些,觉得嗓子干得难受,虚虚喊了一句:“阿芥,端水来。”
阿笋本也没敢真睡着,听见这一声倒惊得一抖,就要起身取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