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不知她们嘀咕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你想要就要去吧,他是自己出家的,又不是我送去的,没道理就该我接回来。”
黄素馨看她脸色不好,转了口风:“对对,是我送的,我去接,接回来给你送到永酽楼。”
“千万别,还是同韦家联姻吧——”话没说完,就见有小沙弥远远过来,对她行个佛礼,“唐都老,持空大师请您上台一叙。”
唐憾儿回礼,又向韦棣华和黄素馨道别,赶紧跟着回到台上去了。
黄素馨和韦棣华冲着唐憾儿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韦棣华又道:“这回你又欠我个人情。”
“怎么叫又?顺手的事,难道你还真想要阿午。”黄素馨不想认账。
“行行,这回算我顺手,上回呢?上上回呢?我喜欢樊云起,你说她早定了,我看中阮梅宁,她又急了,怎么,非得抢着吃的香?”
黄素馨大笑:“巧合,巧合!你可别又多心说我挑拨,现在咱们三个可是绑在一块儿的。”
“谁和你绑一块!”韦棣华傲娇一扭头,才又笑了,“得了,我知道,她不像咱们自小在这长大,风俗上总得慢慢适应,瞧你,才二十出头都十几房了,也不嫌累。”
“你少?!”黄素馨怼回去,“哎,你家那个小曲儿不错,玩够了送我行不行?”
“怎么不行,明日就给你送去。”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着走了。
持空大师目送扬婆离开,转头对静立等候的唐憾儿施礼,缓缓开口:
“唐都老可知那地涌金莲能绽放几载?”
唐憾儿顺着他目光转头去看,还是去岁他指过的那棵,当时曾说“莲在心中”,而她也听得明白那是在说“怜”。
“大师,金莲可活数年,花期长达两百余天,在花草里可谓长寿。”
“但它活不过严寒冬日去,去年一时低温,佛母峰后的金莲台上死去十余棵,上月我命人重又补种,才全了那处景致。”
唐憾儿颔首:“大师慈悲。”
“不是慈悲,是为无奈。”
“”
唐憾儿一时无言,若是别的什么人,她或许还能同他辩几句,可这是位高僧,她总还存着几丝敬畏。
持空大师也不等她回答什么,又道:“花死可补,人亡无替。”
有那么严重?
这话是在说黄溪午,唐憾儿也不能装作不知,定定神,回道:“还请大师渡化,全他皈依之心。”
“有缘方可渡,无份不强求。”
“他持斋诵经近三年,依然无缘?”唐憾儿忍不住反问。
“补齐金莲那日,我得了一串菩提子,赠之,言曰年后择日剃度,只需他想得清楚,便可带此信物前来。”
后面的话持空大师不说了,唐憾儿心里一阵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