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这会儿声音里也带了哽咽:“溪郎,都怪我,没有为你做主,那时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妻主,没有经验,一时冲动你原谅我好不好?”
黄溪午越发抖的厉害:“妻主,怪我自己,怪我!”
他终于能够把实情说出来,她终于相信他那时要断绝前情的打算,原来那块冰早就化了的,比她以为的要早的多。
提及旧事,黄溪午情绪越发激动,这些年恨意淡去,日夜参禅,原以为已经淡然,今日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总没人撑腰,无人可诉,生生把委屈咽了而已,如今有她在,他才终于放下傲骨,将自己的脆弱彻底展示出来。
黄溪午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最后干脆就呜咽起来。
虽是和解了才重纳的,可仿佛今夜才是两个人正式交了心,将那段过往说开,说开了,才能真正的抛开。
终于,唐憾儿引着黄溪午,手把手教他,叫那凄风苦雨里漂泊多年的倦鸟终于归了巢。
佛说情劫难解,他有情劫在身,佛祖不肯收留,也幸而佛祖不肯收,才有了今日这更美满的收容之地。
黄溪午初尝人事滋味,龙精虎猛,一夜不休,第二天就果不其然睡过头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几点,似乎外面有鸟声呖呖,黄溪午终于缓缓睁开眼,下意识扭头去瞧不远处的座钟,待看清了数字,一下子就惊坐起来。
“怎么了?”唐憾儿被惊醒,也没睁眼,摸索着把他腰身环住,“溪郎,再睡一会儿。”
“妻主——已经十点了。”黄溪午声音里多了一丝担忧。
唐憾儿“哦”了一声,过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也惊坐起来。
要平时还好,昨日答应阮梅宁今日要一起去果园的,这可想想阮梅宁那爱拈酸吃醋的性子,真是头晕。
唐憾儿拿手遮住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起床,穿衣,叫人备水洗漱
黄溪午面上还带着一层薄红,一边伺候着,又时不时看她一眼,含羞带怯的,十分可爱。
芹童和芊童都在,唐憾儿也顾不得什么了,把黄溪午搂过来又亲了两口,抱在怀里揉捏。
“妻主,”黄溪午都要化成一滩水了,软哒哒的身子靠着她,手里却在推拒,“有人在呢。”
俩小厮涨红着脸在原地干站着,眼睛只管盯着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憾儿看他们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我看这两个伺候的还不错,阿泛别急着回来了。”那个吃里扒外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后她私下见了阿泛一回,断了他两根手指,至于舌头,留着还有用,下人们之间传的谣言还需要他再去扳一扳。
唐憾儿说了,这事若是办得好,命给他留着,若是办不好,先从舌头割起,一截一截的凌迟算完。
阿泛不敢忤逆,果真老老实实的现身说话,自毁名节,承认那时候是他私见了黄琼,刻意在下人们之间传开。
这是后话。
原以为这日早饭两个人在屋里吃过就好,结果楼下阮梅宁听见动静,叫阿冶来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