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冬,很冷,外面飘着小雪,刮着小风,夹着小雨,还有着小冰雹。
夜,22点多了那么一点点。青岛市区某某叉叉路。
李权裹着黄色羽绒服,很黄,独自散漫地,像个幽灵蹒跚着,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的前行着。街上少有路人,只有时而来来去去的小车,和一排排黄色的路灯。
5年前他独自来到青岛上学,转眼间就大学毕业一年多了,他工作换了又换,建行卡上的余额从到,又从到0,反复的循环着这么发挥它的作用,前者的变化能相差一个月,后者却只相差了几秒钟。这就是他建行卡的悲剧。
今天下午他又辞了工作,这是好听的话。另一种说法是,他又被炒了。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女经理就丢给了他个蛇皮袋,让他把他的东西都带走,并停薪放了他一辈子的长假。
原因是这样的,他没从了他女上司的男人的二奶的情夫的情妇。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女人。在这次事件里,他的女上司完全占有主动权,本来把李权喊到封闭的办公室里想用强的,许以加薪顺带她自己的肉肉想潜了他,他没干,不是他矫情,而是实在忍受不了狐臭,他有恐狐臭症,并当场点了出来。于是女上司怒了,丢人了,忍痛就把他割了。就这样他结束了他毕业后第5份工作。
间接的导致了他现在很深的夜晚在大街上徘徊。只是间接。
本来丢工作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也收拾好东西回那个“温馨”的小屋准备喊他女朋友庆祝下了。特地跟房东借了10块钱,加上他身上本来的12块3毛,去大润发买了些菜,和一个小瓶的二锅头。万事具备正等他约的女友回来共进晚餐,这时他却收到了个短信,他女友的,“我们还是分手吧。”他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可紧接着又收到了条短信,还是他女友的,“对不起,我发错了。”这下他更愣了。他回复了个更牛逼的短信,“请不要再跟我爷爷开玩笑!你伤不起!”
当然这也不是直接原因。
因为上面那个女友在李权手机里被存的名字是“马子2”。于是他也没放在心上,把马子2的号删了,找到马子3,看着手机自言自语,“恭喜,你以后变2了。”打了电话过去,好一会那边才接通,却传来了,“啊~~~哦~~~老娘在忙着,什么事快说,啊~~~”,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李权挂了电话,摇头叹息,“哎,吃果果的背叛啊。”删号,继续往下拨号,一直到马子13。不是没接电话,就是没空。
65度抬起头看着房间内唯一的放光物体,眯着眼不是为怕流下眼泪,而是丢人害羞或脸红,寻思着太失败了,难道找个只有两条腿的这么难?“还是得寄出杀手锏啊。”他继续翻着通讯录,找到了马子1,拨通。
“喂,房东大爷啊,我这有点小菜和小酒,要不过来整点?啊,您还在打麻将啊。嗯,好,那下次吧。”
此刻的李权内牛满面啊。。。
原来疑似两条腿的老男人也不好找。
由于找不到人,李权又不喜欢喝闷酒,草草的吃完饭后觉得无所事事,于是趁着难得的天气独自出来闲逛,又下雪又下雨又下冰雹又刮风,同时一起的这种天气不难得么?最起码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李权从来没经历过。
低着头的李权懒散地沿着路灯下自己影子的指向,步步向前,不打伞,不带帽,不做任何防护型措施。轻飘飘的雪花片片落在他肩上,从远处看来,真是幅唯美的画面。
而李权此时正在思考着一系列重大事情。
听说sd公司的甲斐正明又出新片了。还有大爱的attaker公司那时预告的那两部片子也不错,回去上网找找看出了没。对了,昨晚刚下的《小泽玛利亚空门大开》还没看的,破vagga挂了老子一夜,浪费了一夜电费。还是qvd好。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雪花雨滴还有可爱的冰雹,此时究竟谁带着对谁的思念,谁又对谁义无反顾的追逐,最后一起飘落在这漂亮的海边都市,李权突兀的想起了那个女生。梳着马尾辫,总喜欢坐在角落偷偷的用她那大大的眼睛,深情而又幽怨地看着他。而在毕业那一天,他们约好了在离学校不远的上岛咖啡见面,最后李权却没去,换了号码脱离了学校所有人。
她喜欢了他三年,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他关注了她整整四年,从刚到学校的那一刻走进门时开始直到最后,没有开始没有结局。他们本来不在一个院系专业,李权最后在大一结束后特转到了她的班上。本以为这份感情会一直埋在地下最深处,永远不让它解冻,他只想一直在她附近,看着她的阳光,看着她的笑脸,虽然怀里永远不会缺少别的女人,这并不矛盾。可感情这个种子谁也无法阻止它生根发芽,就算你把它丢进地下三千尺,它也会努力的直到冲破地表,见到阳光。
“桑不起啊!”李权长长的吐出了心中那份烦闷。他的大学浪荡了四年,交往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也征服过各色各样的困难。可唯独不想伤害她,她犹若朵悄然绽放的马蒂莲,受不起一丝伤害。他给不了她适合的生活,无论物资还是情感。自觉不配,只得远遁。就如小的时候的那个相像的小丫头。甚至在他心底已经把那个小丫头长大后的样子跟她重叠了,有了这份特殊意味,所以这世上才会少了个被糟蹋的,多了个被人保护和坚持关注的。只是很多的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小学的那几年,那个常常跟在身后的小丫头。
好想回到小时候再来一遍,那时的天还是蓝的,水还是绿的,他还是纯洁的。发誓一定会好好珍惜时光,做个社会主义n好青年,赚下大大的资本。继续着他的胡思乱想。突然想起来在网上看过的几本网络重生类小说,改天可以去试试。找座高山,跳下就能回到过去?站在马路中间等着车祸?草,这么恶心的方法都谁想出来的。还是找个大厦顶握住避雷针等雷劈吧,虽然焦是焦了点,好得能留了个全尸。
可是他忽略了他有过纯洁的时候么?貌似除了在他娘肚子里外没了。2岁就懂得夏天到处爬,偶尔抬头只为那裙底的一片春光。5岁就懂得玩过家家装丈夫时扒人家小女孩底裤。6岁就知道可以在厕所墙壁上钻个小洞看隔壁的风景。等等一系列光荣事迹。
天才的确需要从小养起。
李权离开家乡已经很多年了,上学一直受着政.府的照顾。他对他父母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从小就在几个亲戚家轮流的住着。他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走的,家里那些长辈也从来没说起过,小时不大懂,长大后才感觉到自己的悲伤。
“我爸妈呢?好想他们。真的好想呢。”仰起头,闭上眼,不是以往的丢人害羞,只是不想哭,早忘了从几岁开始就跟自己无关的眼泪。此刻的李权难得的表现出那孤独又忧郁的一面。
这一幕又很快的从他的面庞消失了。他不是擅于感伤的那种人,放浪形骸玩世不恭更适合他。睁开眼突然发现灯光好黄,比刚才更黄了。黄这种美妙的颜色就是他生活的基调。黄种人黄皮肤嘛。咱中国人本质都性黄。
李权就这么顺着这条大路走到小路,没有转弯,因为没有棱角,或者说不停的在转弯,车鸣经过到安静。漫无目的。
雪好像越来越大了,眼处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轰隆~~~”一声雷响划过天际。纳闷了李权。冬天也有惊雷?抬头看了看神奇的天空。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前方不远处白茫茫大地中的一个黑色的空洞。白中必会衬出黑。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什么都不会有绝对的纯。百分之99点无数个9也不算。
十步,九步,八步,黑洞距离李权的脚越来越近。
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啊~~~”李权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却迅速的被天空中的又一声雷给覆盖了。这雷声来的真巧,似是上天这老家伙的故意安排。
耳边呼呼的风延续了会,证明了这洞不是一般的深。
“谁他妈这么缺德偷了下水道井盖!!!妈了个巴子还是这么深的井!等老子上去后必到处贴小广告诅咒骂死你丫的!”砰。这是李权落下,倒前,头脑里最后一个想法。
让我们把视线往上拉。静悄悄的黑乎乎的圆滚滚的洞口上空的雪越尽越汹涌的落下,天空中也没有了一丝雷声的迹象,刚才那两声犹如是全世界的幻觉。
路灯下那不大明显的井洞显得那么的离奇。周边也安静得那么的反常。
雪依旧下着。刮着小风,夹着小雨,还有着小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