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就他们俩,章寻盯着门,忽然出声:“昨天的事请替我保守秘密,我不会亏待你。”
闻锐鸣转头看向他,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你当我闻锐鸣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静了数秒,闻锐鸣把头转回去,明明什么也没多说,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冷淡。
成年人之间不是什么都要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火都要发出来,起码闻锐鸣是这样。
从酒店出发到上飞机,一路上他们比着赛不说话。
十小时比来的时候还长,章寻索性专心致志闭目养神,结果根本就睡不着,昨天发生的事一直在脑子里打转。
想到闻锐鸣就在另一头的经济舱,下机以后还要跟他面对面朝夕相处,章寻心里的烦闷就挥之不去。
可能是他的脸色太难看,连空姐跟他说话都十二分的留神,唯恐得罪了这位心情不好的客人。结果因为过分小心,送饮料的时候泼在了他跟旁边另一位乘客的身上。
他倒还没怎么样,那位乘客不干了:“我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白金卡用户的?”
“实在对不起,我带您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去什么去,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算了算了,毛手毛脚的,你们乘务长呢?眼不见心不烦,换个人来替我服务吧,不用你了。”
听完这人的话,章寻脸转开对着窗,眸光轻微紧了紧。
下机以后他在前,闻锐鸣在后,等行李时才并肩而立。章寻想了想,开口道:“闻锐鸣,我有话跟你说。”
闻锐鸣以为他要自己做什么事,“你说。”
也是天意,刚想正式提出散伙的想法,等了半天的行李咣当两声滚落。
“算了,出去再说吧。”章寻又抬抬下巴,和他分头取行李箱。
现在临江是大白天,机场的人不少,出关口也人头攒动,但其中一个特别引人瞩目,因为手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香水玫瑰。
看清以后章寻立刻蹙紧眉。
“赵晓波?”
一见到他赵晓波就大步迎上来,那张脸带着笑里藏刀的表情。
“一路辛苦一路辛苦!累坏了吧,来,收下花,这可是本人亲自去选的,保你朵朵都挑不出毛病!”
章寻站着没接,“破费了,赵总,有什么指教。”
本来以为对方不是来给下马威的就是来进一步施压的,章寻的嗓音很冷,目光也没有半点温度。结果赵晓波说:“别这么大敌意嘛。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句话,巴黎的事不是我做的。”
章寻蹙紧眉。
“千真万确,是谢金坤那二逼找人干的,我事先警告过他——”
赵晓波挺长时间没跟他说上过话了,这会儿面对面看着他,难免又有点心神荡漾,想顺势伸手揽一下他的肩,还没碰到一根头发丝就被人挡开。
“这就是你那个不长眼的保镖?”赵晓波反感地瞪着这个几次三番坏自己事的人,想搡开他叫他别碍眼,奈何闻锐鸣不光没有惧色,甚至连半分都不退让。
“妈的……”赵晓波心想,连个保镖都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这哪能行?改天找人卸他一条胳膊半条腿的,看他还狂不狂,“滚一边儿去。”
闻锐鸣没反应,但章寻皱眉,“赵总把花拿走吧,再香的花经你手送来也好闻不了。”
赵晓波冷笑了声:“说真的,章寻,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劝谢金坤别做得太过,你现在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国都不一定。”
“这么说我是得谢谢赵总。”章寻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已经全是怒意,清晰道,“谢谢你给我下药,一而再再而三的使些龌龊手段,甚至不惜违法犯罪。差点儿忘了,赵总在临江说一不二,想必没把道德和法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