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曼坐在镜前,在眉绣的帮助下把长发盘成发髻。
就在眉绣帮她上妆粉时,她明显感觉眉绣的呼吸变得沉重了。
苏曼突然想到,她左脸上那不平整的触感。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啊?没,没有。”
从她的反应就知道,这个眉绣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所以苏曼放柔了声线,“没关系,我知道我的脸毁了,我只是想谢谢你,毕竟日日叫你对着我这样一张脸,难为你了。”
“夫人不是的,您只是因为中毒所以才会这样,等燕姑娘治好您,您就会跟从前一样了。”
“是么”
苏曼摸索着捋着自己的头发,“我从前是什么样?”
“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苏曼笑了,“比燕姑娘还美?”
“燕姑娘总是戴着面纱,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戴着面纱
就在苏曼还想再问时,一道男声横插入她们之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曼怕眉绣乱说话,接过话头,“夫君今日不出门吗?”
“要走了,先来陪陪你。”
苏曼心中一动,“夫君要去哪?可否带我一起去?”
“怎么了?”
她垂下头,“我想出去看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什么。”
简安和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是你随时都有毒发的危险,我只是担心你。”
“是啊。”
苏曼自嘲一笑,“不只是毒发,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出去会把人都吓到吧。”
不知简安和做了什么,眉绣“扑腾”一声跪下。
“不是奴婢说的。”
苏曼适时为她解围,“是我自己摸到的,要不然,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只是怕你难过。”简安和从她背后抱住了她,“琳琅,不管你什么样子,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苏曼转身,投入他的怀中。
“夫君。”
等简安和走后,苏曼打发了眉绣出去。
眼下她可以断定,简安和是故意不让她出门的,。在眉绣的口中,她也印证了这一点。
只要她流露出一丝想出门的想法,眉绣就如临大敌,更别说是带她出去了。
不能出门的话,那么她就没法找大夫帮她看眼睛,就要一直受制于人。
得想个法子才行。
许是因为怕她知道自己毁容的事情过于低落,简安和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小玩意哄她开心。
可苏曼沉浸在“毁容”的悲伤里,兴致缺缺。
“我累了,想睡了。”
“睡前把药喝了吧,也能早点恢复。”
温热的汤药被送到唇边,苏曼已经能闻到药碗里苦涩的味道了。
“这个药好苦。”
苏曼皱着脸,想躲避这一碗成分不明的药。
平日的简安和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对于吃药这件事,他表现得极为坚持。
“不喝药怎么能解毒呢,快喝了吧。乖,等下我叫眉绣给你拿蜜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