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凡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收到一条消息。
大老板:我弟生病了?
梁雨凡盯着这几个字:“……”
怎么,难道是她的原因吗?
梁雨凡:嗯,我刚出来他就晕倒了,大老板你不要虐待亲弟弟啊。
对面发来六个点。
梁雨凡超级想翻个白眼。
大老板:等我回来,接你去公司。
梁雨凡盯着这几个字一会儿,心尖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滑溜溜地过去,痒了一下。
她揉了揉脸,不自在地回了条语音。
“我哥和你说了吧。”漆函宇从急诊室出来,手里又拎着一袋药。
“你你你看完病了?!”
声音有点吵,漆函宇嘴角抽搐一瞬,还是回复了这个白痴问题,“嗯。”
梁雨凡心有余悸,这人跟幽灵一样,突然就出现了。
她心虚抬头,看见这张和大老板五六分相似的脸,要说的话突然就卡了壳。
“还是我送你过去?”漆函宇靠墙,瞥她一眼,吐出几个字。
“不不不不用了。”梁雨凡匆忙摆手拒绝。
不等男人奇怪的视线投射下来,她移开眼,转换话题道:“你不是问我要雪舟姐的消息吗?”
“……”他忽地噤了声。
“哎呀你刚迷迷糊糊说的,看在你是我老板的弟弟份上,”梁雨凡说,“雪舟姐的学校在弗朗士区,明年结束,还是要回庆大补毕业学分……”
梁雨凡洋洋洒洒说了一席话,从学校气候课程设置到回来时间一项项清清楚楚,掏心掏肺都告诉他了。
雪舟姐也从来没有要她瞒过,她索性就一次说个明白。
反正,梁雨凡回忆上次和江雪舟视频时的状态,人看起来挺好的,完全不像受情感创伤的样子。
那…她瞄了眼表情平静的漆函宇,他不像会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看天命造化吧。
梁雨凡叹了好几口气,许城阳发消息来说他到医院楼下了,可以“轮班”了。
“我送你下去?”漆函宇礼貌又冷淡道。
“不用劳烦你,”梁雨凡对他,“我先……”
有哪里不对劲,“等会儿,你怎么一点儿反应没有。”梁雨凡走出去半步又猛然回身,直勾勾盯着漆函宇那张冷漠的俊脸,问,“你真不在意?”
突然凑近,漆函宇克制地往后退了半个身位,低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说的这些,早就知道了。
准确来说,他知道的比她说的,还要多一些。
梁雨凡直叹没劲,扭头走人,扬起手臂潦草地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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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大学女生寝室。
江雪舟离开的第五个月,也可能是第四个月零二十八天。言舒刚和她在床上打了语音电话,打完哈欠恍然意识到这个时间跨度。
出门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有些冷了,她披了件毛线外套,走了两百米到学校邮局,收了一封因为反常季风延迟抵达的信,上面还贴了她特意提到过的枫叶邮戳。
信上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法国的那位教授身体状况向好,木构建造节有可能会提前举办。意思是,她有可能会提前回海市。
第二件事,困扰她好几个月的失眠病症,终于有所缓解了。
注意到她一直发呆,报亭的中年老板出声提醒:“姑娘买不买嘞。”
“唔唔…好……”言舒嘴里还塞着半块羊角包,艰难抽出手来接过杂志,“怎么卖?”
中年老板看一眼:“《朝阳财经》,二十二块八。”
“好,”言舒放下早餐袋子,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余光突然扫到杂志发型日期,“唉,这是110期的吗。”
中年老板点头:“对嘞,最新一期的。”
言舒把杂志放回摊面,问道:“有1020期的吗?就是知越科技助眠AI的那一期。”
中年老板面露难色:“那一版啊,刚出的时候就卖光了。 ”
言舒狐疑:“不是就上一期吗?这么快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