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并未担心,他未做过,虽不知娇姐儿为何那样说,但他信父王,尽管父王不喜他,但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可母妃太紧张他了,“母妃,儿子不怕,儿子从未做过伤害手足之事,母妃不必担心”
“母妃信你,可是” 周婉沁能怎么说,说你父王偏心,说你父王不会在乎真相,说你父王会一命换一命吗?她不能说,启哥儿对太子还有期盼,不能,不能毁了孩子心底那仅存的孺慕之思。
母妃怎么说了一半不说了,沈启问道,“母妃?”,母妃的神色很奇怪,好似悲伤,好似不舍,好似心疼,看不懂。
周婉沁不再多说什么,“没事,来,跟母妃去见表姨母”,只能靠瑶儿了,不论如何,就算死也要护着启哥儿。
周婉容也知道了向希瑶到了,收拾收拾也来到了前院,昨日不过是匆匆一见,乍眼的美色让她一时失了智,不过是皮囊罢了,要知道空有美色,也成不了气候,所以她要来亲眼瞧瞧,瞧瞧她这位天下无双的表妹是否是个草包美人
向希瑶坐在上首,本来太子要与她同榻,江丽姑姑直言,“虽礼未成,但向姑娘也是皇后,太子不可造次”
太子请了罪,神色坦然的坐到下首,太子妃带着启哥儿过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随后周婉容也来了,也行了礼,之后坐在一旁。
向希瑶没去管别人,而是让启哥儿到了身前,“受伤没?”
沈启楞了一下,不是该问是否是他推了圆哥儿吗,但也老实的回道,“启哥儿没受伤”
“看到圆哥儿醒不过来,害怕吗”向希瑶想到自己动手害第一个人的时候,吐了好一阵子,甚至都不敢一人睡。
“不是启哥儿推的,启哥儿不怕,只是伤心,他虽脾气不好,但总归是启哥儿的弟弟,启哥儿不想他死” 沈启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五岁的孩子还未受太多世俗的污染,所言所行,都是本心。
是个好孩子,太子妃教导的也不错,要是不在这东宫,或许能顺遂一生,不,也不一定,以周婉沁的身份,嫁入高门是肯定的,除非夫君爱重,要不然后院还是百花齐放,一样的劳心劳神,启哥儿照样也要争。
其实,哪处都一样,大同小比,三妻四妾,子孙满堂的背后都是由算计,阴谋堆彻出来的,世道如此,男子管不住下半身,女子为了情,为了利,为了子女你争我夺,既然都如此,为何不去那最高处,想来,周家也有过这个念头,可这周婉沁对太子痴心一片,再加上景墨尘空置后宫,也就成了此时的局面。
向希瑶自认不是好人,但听了孩子的赤忱之心还挺有感触,“我信你”
周婉沁听到这话,没忍住落了泪,她就知道瑶儿会护着启哥儿的。
一道质问从院外传来,“向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的圆哥儿是自己掉下去的,难道娇姐儿在说谎?”随着话音徐侧妃一步一步走进,面色憔悴但眼里都是恨意,可在要跨进屋内时被禁军拦下。
徐侧妃的丫鬟墨竹沉声道,“放肆,此乃是太子侧妃”
墨竹不清楚,徐侧妃可很是清楚,这是禁军,不说拦她了,就是太子也能拦,示意墨竹闭嘴。
向希瑶坐在榻上,拿起茶碗用了几口,好似根本不在意。
江丽懂了姑娘的意思,走了出来,“守个门都守不住,要你们何用”
守门的宫人忙跪下请罪,他们拦不住侧妃,而且侧妃在东宫一直我行我素,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求饶声不断,可江丽不是太子妃,向希瑶更不是,让人拖他们下去,打二十大板,罚奉三月。
处理完宫人,之后又教训起徐侧妃来,“侧妃,这是太子妃院落,未经传召,擅自闯入已然是犯了宫规,侧妃还是跪上一个时辰再来说话”
徐侧妃怎么肯,但她也不敢对江丽姑姑说什么,“向希瑶,你公报私仇”又楚楚可怜的看着太子,“太子,您就让她如此欺负妾身”
徐侧妃一向知道太子喜欢的姿态,从未失手,可这次她要失望了。
沈瞻是真的喜爱过徐侧妃的,要不然也不会放任她欺压太子妃,她的小脾气一向让自己很受用,可今日心里不起波澜,“江丽姑姑是太后身边的人,能得她提点,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