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希瑶猜到会有人来找,但并未想到第一个是周婉容,更未想到她居然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意,“你帮我?”
周婉容面带笑意,一副真心为妹妹谋划的样子,“你该知道,封后大典过后,选秀就会提上日程,届时,不论你心底是否愿意,后宫都会百花齐放,你是皇后,要掌控后宫,要除掉威胁,有些事你不好动手,而我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一心为你之人”
侯在一旁的玲珑都要气死了,说的什么鬼话,哪有人上赶着与自家姐妹抢夫君的,还说什么一心为姑娘,太不要脸了,“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自荐枕席”
很对,很直接,也很刺人,周婉容从进殿就一直持有的淡笑有些崩裂,她也不过是个十八的姑娘,即便这些年被人所不齿,都不及今日当面被戳穿来的羞耻。
向希瑶没什么反应,靠在迎枕上,连个眼神都未给,可正如此,让周婉容倍感羞辱,低眸掩下不甘。
玲珑气不过,还要说些什么,被白芷给拦下了,说两句可以了,总要给姑娘留些乐子,不过,周二姑娘也算是高门贵女,如此不顾脸面还真的挺出人意表的。
周婉容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无所谓,只要达到目的,多难都得撑住,笑到最后才是胜者,“希瑶,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后宫之中犹如战场,单枪匹马即便你是皇后也会独舟难行”
如此情真意切,如此姐妹情深,让向希瑶还真的来了逗弄的兴致,“所以,你是想成为我手里的剑”
“是”,周婉容承诺道,“你不能做的我来,你讨厌的不喜的我都可以除掉,而你的双手永远干净”
有意思,这是在给她画饼?挺空洞啊,向希瑶知晓她的急切,蹉跎了好些年,却什么都没得到,只有谩骂,只有鄙视,名声尽毁,姨母更是打算让她远嫁,迫使她求到了自己面前,“很有道理,不过,你如何确保你能入选呢”
周婉容:“有你不是吗”
看着如此笃定的周婉容,向希瑶没忍住笑了,单纯的觉得好笑,“你连入选都做不到,还说要做我的左膀右臂?”
尽管看不出她的不屑,但周婉容还是有被耻笑的感觉,可走到此,容不得退缩,“不管后宫多少人,绝不会有人比我对你忠心”
“是吗?”向希瑶好似认真的思索着她的话,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手腕上的血色菩提。
其实周婉容之前并不知道这手串的来历,直到姐姐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说起了这本该在皇上手腕,却在向希瑶第一次入宫时就带到了她手上的血色菩提,五年前,皇上就定下了向希瑶,也是为她推迟了选秀。
太子妃的这些话当时的周婉容是不信的,她眼里的皇上是冷漠无情的,怎么可能为了一女子如此,可眼下,几次遇到,容不得她不信,那个淡漠的君王早就给眼前的女子铺了一条荣华大道。
向希瑶不知她所想,缓缓的开了口,“可你要是有孩子了,也不会变吗?”
什么?周婉容楞住了,一来没曾想她能想到这上,本能的知道她的疑虑是对的,进宫所图的恩宠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都与子嗣有关,二来是真的被吓到了,她这个表妹居然想让她成为一个废人,“你想如何”。
这几个字,周婉容说的很是艰难,紧握在手里的帕子已然是不能看了。
向希瑶把一切都收在眼里,也明白周婉容如此问,不过是想让自己亲口说出来,这样就能有个怨恨之人,也能自我欺骗,那些苦难都是别人逼的,她只能吞下,“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该如何让我信你的投名状,让我愿意为此大开方便之门”。
不是她想,自己就如她意的,再说,本就是想看看自己这表姐能做到什么地步,向希瑶不急,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想。
没多久,周婉容起身,跪了下来,眼里都是绝决,“只要能入宫,全听吩咐”,只要给她机会,她相信会在皇上心里留下印记,到那时,往日所受的她会一一还回去。
居然应了,就为了一个名额,倒是挺能狠的下心的,要知道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对自己狠才是厉害的,向希瑶能感受到她的不平,嫉恨还有野心,“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这么想入宫,以你的身份主母还是做得的,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倾心皇上”
“如何不能”周婉容眼里多了一层情意,那样的男子,没见之前是敬畏,是臣服,见过之后,是爱慕,是情,“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啊”,向希瑶很是莫名,她怎么不知自己倾心景墨尘,不会有人败坏她名声吧。
这要让景墨尘知道,该咬牙切齿了,活脱脱一个小没良心的,不过,也不能怪向希瑶,得此机缘,图一个随心所欲,景墨尘的身份,姿色都顺她心意,也就懒的去寻别的可能。
周婉容都不敢信听到的,“你说什么,你,你不喜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