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陈明华决定当场演练，跑步、走钢丝、下棋等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毫不含糊，看上去也是苦修了不少。
见状，学生们纷纷行动起来。
“好，就这样练啊！”陈明华边说边走，才到门口，就撞到等候多时的校长。
“怎么？陈老师，又想提前下课啊？”粗犷的嗓音将陈明华震得一愣一愣。
也许是次数太多，陈明华早已想到了借口：“嘿嘿，怎么会，上厕所，上厕所～”
校长厉声呵道：“嗯，我就在这等着，若是一会儿回不来，看我收拾你！”
简单的对话让学生们暗自发笑，又在校长的威视下安静。
每个教师都有各自的考核，魔法水平要逐年提升，带出的学生也要满足些许要求，魔法水平得有几个高的，整体水平也得维持在一定范围上，如此才不会被撤职。
气人的是陈明华是个老油条，虽实力不上进，可带出的学生大多不错，这也是校长欣赏他的地方，故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两分钟后，看着蹑手蹑脚的陈明华，校长甚是满意，至少威严是在的。
“半年后，便是十个学院的比试，教好这群小崽子，给我挣口脸面。”
接到命令，容不得推脱，只是这比试来的太快。
就像是斗蛐蛐一样，比试的时间并不固定，而是各院校长来了兴致，想举办就举办，比谁在相同期限出来的学生强。
其中也有揠苗助长之辈，为了胜利毁掉学生根基，在正是锻炼肉体的时期，让学生强行进入灵者阶层，以至于日后的修炼中不免产生心魔。
心魔是意志不够坚定，在后续融灵时被杂乱的波动干扰的现象。开始并无大碍，可随着时间推移，无论魔法水平是否提升，这种影响都会越来越严重。
此举就像是在本就有裂口的泥塑上堆加新的泥土，只会让裂口更多更大，且极难逆转，完全是拿他人的前途为一时的兴致买账。
而陈明华若不这样做，在学院比试中，很可能会落败于其他师德败坏的老师手上，丢了学院脸面，自己必会被辞退。
随后要么充军到猎杀魔兽的队伍中去，要么在加工厂中待完这辈子。
有修炼魔法天赋的人，对于能修到高水平的各种特权相对开放，而低水平的甚至无法在竞技场中获得魔法师资格，只能凭一张入学时办理的身份卡谋得些看上去体面的职位。
【普夏】的政策不容许有魔法能力的人从事非魔法职业，而低魔法水平所含纳的职业仅三种：教师、猎魔军、加工员。教师便是最安稳的。
就连厨师这种行业都定有魔法职位，如魔厨、伙夫、趟员等等，虽并不高端却需要魔法师资格，也就是至少得到灵者层次。
简单来说，就是让能力较强的普通人去干有魔法师资格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
固然有方法摆脱这种处境，那就是脱离户籍，去到他乡，远离这吃人榨血的世道。
但陈明华还有供他入学的家人要养，在其他势力扎根，没有基础，甚至会比现在还困难，目前至少不用终日奔波，花销还算有余，生活还算滋润。
陈明华看着学生们稚嫩的脸庞，始终是狠不下心，若是知道要直接学魔法，他们肯定都是迫不及待，却不知提前使用魔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好吧，还是先锻炼好这具肉身吧。
终于做出决定，让陈明华舒了口长气。
两个月后，恩末接触到许多不属于地下城的知识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植物通过捕获各种养分来生长，这些养分只是物质，没有生死一说，而它们却能供植物生长，繁衍生息，让物质变成活物，产生活物。
就像是点石成金，生物不断获取物质，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也赋予其生命。
生命从哪来，它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抱着这样的疑惑，恩末找到陈明华，想要得到答案。
陈明华并未回答，而是先思考起来。
与其说生命，倒不如说是意识。活着的人固然是有意识的，吃下的食物，从某种角度来说大多也只是其他生物的尸体，是无意识的东西。
然而这些无意识的东西最后变成了有意识个体的一部分。
这样说反倒可能有些绕，陈明华转变思路。
人由受精卵发育而来，受精卵开始只是个细胞，它有意识吗？最后又是怎么变成个有思想，会思考的人的？
大脑的存在？貌似如此，可大脑又是怎么出现的？基因的选择性表达以至于受精卵分裂分化产生的。
人的意识，或者说动物的意识不过都是基因这种物质引发出来的？由本身不存在意识的物质而产生了意识？
这太过诡异了，一瞬间，陈明华似乎有了决定。
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去，最后化作几抔土。
是啊，自己终有一天是会死的，又有什么可以带去死后的世界，有没有还另说。
总之，现在自己要去享受人生！
就这样，恩末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明华突然起身离去，留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在那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