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剑狂舞!
李衍身形飘忽神似鬼魅,在暴君的血宴里,枪突剑斩,围绕着范振不断试探。
枪刺暴雨梨花落,剑去白练刚横,重物沉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枪被一扫挪开,剑刺在范振的左肋,弯起了一个夸张的角度,几乎要崩溃折断。
一脚悍然暴起!四十码的皮鞋擦着李衍的脸呼啸而过!
李衍悚然一惊,眼皮狂跳,以最快的速度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虚假的王座再崩碎一角,仅剩孤零零的一角,来迎接即将破碎的命运。
范振暴冲攻来!
西装下泛起不息的水波,时而轰出一拳如大河翻涌,拳劲通透,声声狂潮炸响,时而唤来黄河水流,擦着李衍的各处要害掠过。
李衍步步急退,逐渐左支右绌,捉襟见肘,偏偏此时暴君的血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几经收缩后,只剩周围几十厘米的范围被笼罩。
范振手腕一转,双指点打刺去。
这死胖子竟然还练过指功!
李衍咬牙,单脚作支撑点,在攻势的压迫下,以一个极其刁钻诡异的姿势转过身来,剑穿过肋下斜挎身后,将那要命的一指挡下。
苏秦背剑。
剑身紧贴着阔背抖动,剑啸长鸣,难以想象的力道透过剑身打进了身体,在李衍的体内失控般横冲直撞。
这一刻,他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或是被炮弹打了,更贴切的感受,是拦在泛滥改道的黄河前,仿佛在顷刻间被拍碎淹没。
李衍喉咙一甜,眼神却愈发凶狠。
一脚蹬地,一脚起,支撑脚再进一步,翻身挺枪,李衍整个人几乎躺下,只有一只脚半支撑着他,在他的视野里,腾蛇枪擦着身体飞过。
范振愕然,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冷不丁的一枪扎了个通透。
回马枪!
大枪入肉的实感迅速消失,李衍拄枪站起。
黄河之水沿着枪身爬下,一滴又一滴,滴在了李衍的手上,他猛地抖搂几下,枪头挥出残影,黄色水雾弥漫。
尾枪磕地,范振应声狂喷出几口鲜血。
【十万杀灾】对单个目标释放一个在十秒内储存目标受到的所有伤害的印记,存在时间结束后将引爆所有储存的伤害。
李衍拄枪而立,脸上挂着淡淡挑衅般的笑容。
“我险些就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是我想差了。”
范振用纸巾胡乱擦掉了脸上的血,揉成一团后,把纸团和纸巾一起重新放了回去,难怪他的口袋里老是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他蔫蔫说道:“河伯冯夷,黄河水川之主,生存能力不像你的东皇太一那样变态,但论能苟,能活,算是神灵类里最难缠的那一批。”
说着,他那被枪扎穿的伤口,黄河之水翻涌充填。
不像太一混沌水直接让伤口恢复如初,河伯的那水只能让伤口停止恶化,留着战后慢慢处理,好处是快,很快,能代行者的状态不受丝毫影响。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样一个迅速且赖皮的处理,其实真未必比东皇太一缓慢但彻底的愈合差多少。
李衍撑起一把伞,默不作声。
伞柄传来宽心热流,将他身上飞雪融化的冰寒,黄河奔流的狂野全数驱赶干净。
“我是不是你第一个遇到的代行者,不,摘取者?”
范振问道。
李衍回答:“第一个代行者,也是第一个摘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