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粼粼波光。
在记忆里也存在着这么一条河,从未见过它平息的时候,永远狂啸着,奔流着。
也许是幼儿时留存的模糊记忆,也许是某次某地留下的某个印象,也许,就是在这里。
许多愁站在河堤旁,低头看河堤下从水泥地里撑出来的一朵小白花,正无意识地左右摇摆,黑色裙摆被飞溅而上的水雾打湿少许,风儿把她的曼妙勾勒出来。
“看什么呢?”
李衍走过来,先抽了抽鼻子,水雾凉丝丝的。
“没什么,你,怎么弄得这么脏?”
许多愁的鼻子皱起,整个人半靠在李衍的怀里,用手抚去了一些粘着的草籽。
“刚摔了一跤。”
说完故意不小心往前靠一步,许多愁惊呼一声,两人双双倒在草坪上,玩闹起来。
“哎呀,你好烦啊,我头发都乱了。”
李衍笑着把她放开,许多愁直起身子,小心盘起散乱的头发,看向李衍的眼神里带着些埋怨。
“对了,你还记得东山福利院怎么去吗?”
“当然记得了,不就是在。。。”
话语的声音低下来,许多愁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在回忆里寻找着,越是回忆越是想不起来。
李衍心里有数,许多愁记不起来是预料之中,不是单独他一个有问题,是那间福利院有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接手的话拆了也说不定。”李衍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看雪山去不去?我请客。”
。。。
藏地之行,也有人叫做朝圣之路,奇迹的天路。
人人都带着莫名的敬畏感激而来,看巍峨连绵的山白雪皑皑,看如来将火红的日升上天空,看狂暴的雪河贯穿广袤大地,看天高高云飘飘,五彩经幡随风而荡。
他们看完不自觉泪流满面,心中激荡。
实际上敬畏的是什么,不知道,朝的又是什么圣,不知道,只有那些绕山而行的信徒才知道。
寒冷的温度,稀薄的空气,裹袈裟打赤膊,三步一叩九步一拜,转一圈洗尽一生罪孽,转十圈免受轮回地狱之苦,转百圈者便可以升天成佛。
转千圈呢,万圈呢,也许就能举世飞升,转百圈的灵验与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转千万圈的要不是不灵验,就是还没人转到这么多次。
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那个哥们都还没成佛,众生皆苦。
川藏线的风来得冷冽且凶,李衍的一时兴起让俩人抓住了冰雪季的时机进藏。
此时路旁的植物都挂上了一层冰雕,河流也无平日里千军万马奔来的气势,据说是因为雪山上游基本冻上了,要到来年开春的时候才慢慢解冻。
最主要是这时的路极容易结冰,加上这条路本就难行,稍有不慎便是车毁人亡。
于是他们就请了一个司机兼导游。
卓木强巴,藏地本地人,接近一米九的大块头,虎背熊腰,倒披发,一身古铜高原色,止不住的彪悍。
看他的介绍时李衍就乐了,别的导游都是通晓当地美食化,名胜古迹计划游,他写的是可以在野外过夜,来了熊狼或者大雕加餐。
一路上稳稳当当,俩人躺在车后座,裹着被子喝着饮料,电视上播着经典宫斗剧,好不惬意。
“今年的枫叶好像不够红啊。”
“那就赏夏常在一丈红吧,就算用她的血为宫里的枫叶积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