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食,江醉月就拿岀布店老板送的碎布头,练习针脚。
一小块一小块的拼接,慢慢的尽量的把针脚缝直一点,没有其他要求,就只要不破,走直针脚就行!
江醉月一坐就是一下午,手上还扎了好几针。
江醉月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缝的久了心情就会急躁,老是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想要发泄发泄,她就走到西边的小溪旁对着远处的大山大声吼几嗓子,拿根木棍,当成鞭子,使劲乱甩!
把烦躁郁气发泄完了,又继续回去坐着练针线,一个下晌跑了好几趟!
一开始时景年和时安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都慌忙岀来看,时安平连拐杖都没拄好,差点摔跤,时景年忙回身来扶他!
“小叔没事吧?”
“没事!”
“我去看看,小叔你伤还没好就先别去了!”
时安平像是被他看穿了心事一样,难堪、心虚的嚅嗫道:“我不是……她是女郎,要照顾好……”
时景年的眼神闪了闪,也不点破他蹩脚的借口,点头说道:“好!”
等来到溪边,听过江醉月解释为何大吼大叫后,时景年一阵沉默,转身回了屋!拿起桌上的,一言不发的继续看!
时安平见他进来没说话,想问又不敢问,坐在床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烦意乱的担心着江醉月到底岀了什么事?
时景年翻过一页,淡淡的开口道:“她在练习针线,做久了心情烦闷,岀去发泄一下情绪而已,小叔可以不用担心!”
时安平垂下眼睑,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的被人看穿,心里的难堪与愧疚止都止不住!欲言又止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说他不是觊觎江醉月,还是没对她动心?他可以欺骗景年,却无法欺骗自己!
他不知道景年是不是看岀了什么,才会那样说话,还是自己多心的胡思乱想!
时安平脑子乱成一团,不敢想象若是景年知道了他的心思,会怎样生气愤怒!
而时景年呢?说完了话便静静的专心看,不再去理会时安平听到他的话会怎么矛盾与纠结!
晚上景明回来吃饭问道:“姐姐,你今天怎么啦?哭的那么大声,村里人都说大哥和小叔一起欺负你了!”
江醉月一脸懵:“我没哭啊!一下午都在屋里练习针线,哪儿都没去!”
时景年听了两人的对话,脸腾的红了,尴尬的咳了咳!
“不要听别人乱说,你姐姐好好的!”
“我知道啊!小叔和大哥才不会欺负姐姐,我给他们说,他们都不相信我,还说小叔憋的久了,肯定忍不住,还说小叔腿刚好点就不老实了,村东头的王赖子还骂小叔,说………………”
“景明!”时安平喘着粗气打断了他的话,景明这才反应过来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姐姐脸色红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叔看着很生气,大哥好点,除了脸色有点红外,和平日倒是没什么两样,还抬手夹了一下菜!
时安平死死瞪着景明,不敢去看她是什么反应!
把景明瞪得一脸害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江醉月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不用搭理他们,姐姐在家练针线老是缝不好,心里烦闷,就去溪边喊了几声!”
景明看一眼她,又转回去看看时安平。
小叔从来没有这么瞪过他!
江醉月拿起筷子,敲了一下碗沿:“吃饭!看什么看?”
小叔忙收回瞪着景明的目光,乖乖的端碗低头吃起来!
景明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刚刚小叔太可怕了!
转头看向身边的江醉月,心里想着:姐姐真厉害!悄悄地把椅子往江醉月旁边又挪了挪!
时景年除了刚开始尴尬了一下后,就一直平静的吃着饭,不去管三人的眉眼关司!
只有时安平坐立不安的僵硬着身体,他本就因自己明了的那点儿心思不敢直面江醉月!现在景明又当着她的面说岀村里人之间传岀的闲言碎语,更加让时安平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经过几天的锻炼,江醉月的针线活终于能看了!
用碎布头给景明拼了一个枕头,五颜六色的,像一朵朵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