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忙往回赶,刚跑到小镇入口,前方又传来了一声巨大且沉闷的枪声,听起来,很像过去民间用来打猎的鸟铳。
紧接着,一颗灼热的钢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耳边一阵刺疼,我急忙扯着秦月,蹲着身子跑向一旁的墙边。
虽然国家禁枪力度很大,但一些偏远的乡村或是小镇还是有人会顶风作案,或许是个人爱好,也或许是出于某些事情,总有人会悄悄保留一些危险的枪支武器,而鸟铳,就是民间最常见的东西,常被用于打鸟或者野物。
好在那人使用的不是铁砂之类的分散弹药,如果是那玩意,估计就麻烦了。
现在,秦月才有了些紧张感,虽然是鸟铳,但带来的压迫感同样不容小觑,她的胸口开始起伏,手指紧紧握住枪柄,呼吸变得急促。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别过我的头,担忧道:“受伤没有?”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如此焦急,我一时间不免愣了神,下意识摇摇头,“没有没有。”
她摸了下我的耳朵,我感觉到一丝疼痛,她手里,有了一缕血丝。
她松了口气:“没事,只是耳朵有点破皮。”
我回过神,现在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赶忙问道:“看清楚人没有?”
她点点头:“右边楼顶。”
嘭!
又是一声巨大的枪声,紧接着我便听见一阵车辆被击中的声音,我压低身体,然后将头探出去看了一眼。
的确是那楼顶,两个男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把长枪,只是此时刚好缩回去。
鸟铳的声音过后,紧接着一阵步枪声从车后响起,一串子弹打在了那两人刚才所站的地方,溅起一片石屑。
我拿出对讲机:“小阳,你和小云没事吧?对方人数有多少!”
片刻后,对讲机里传来了小阳有些愤怒的声音:“我们没事,五个,两个拿枪的,还有三个拿刀的,那三个刚才来套近乎,想搞偷袭,被小云用枪打伤逃走了。”
“好,你先压制住,我进楼摸他。”
秦月疑惑道:“摸他?怎么摸?摸哪?”
“就是偷袭的意思,你待在这别动。”
对方又一次开了枪,是对着小阳开的,这一次,我听见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小阳密集的火力声。
我趁机窜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跨越街道,钻进了那两人所在的楼里。
我心里有点恼火,这几人应该是镇上的居民,或者就是附近村里的刁民,两次偷袭,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等窝囊火是我能受的?
我横着枪,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缓缓向上推进。
这是一栋二楼的建筑,屋里很凌乱,各种器物胡乱掉在地上,从楼梯口处干涸发黑的血迹可以看出,这里的居民已经已经死在了丧尸的口中。
楼上的两个人似乎没有发现我钻进了楼里,走到二楼时,我隐隐听见了来自于楼道口的交谈声。
“大哥,他们好像不好惹啊。”
“俺们就是好惹的?吃的早就吃完了,好不容易逮到一群肥的,俺可不能让这几个崽子跑了!”
“他们有枪啊,老李那两口子好像已经死了!”
“俺们手里不是枪吗!啊?是不是枪!”
“可是,可是俺们这是打鸟的枪啊。”
“反正能打死人!”
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听声音,是两个中年男人,带着一股浓浓的地方口音,大概率是附近村里的人。
我放轻了脚步,站在二楼楼道口,歪头向上看去,阳光从门口投下来,两道影子清晰可见。
看手上的动作,似乎是在为鸟铳里填充火药。
“不行,哥,俺们还是投降吧,这样不行,俺不想死!”
“喂!回来!你个废物东西!”
其中一个人似乎慌了阵脚,想要逃走,站起身,急忙走了下来,而我刚好站在楼梯的转角处,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
男人愣住了,我也有些意外,没料到他会直接走下来。
我率先抬起枪,对准了他,男人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大喊,就被我一枪从嘴里打了进去。
子弹打碎了他的门牙,从后脑勺洞穿而出,男人身体顿时僵住,手里的枪脱落掉在地上,身子对着我倒了下来。
也是在同一时刻,他身后的那男人抬起鸟铳走了出来,对准了我。
这种老式鸟铳点火需要火绳,由枪机带动火绳引火药池内压实的火药,靠着火药引的那一刻强压将枪里的铅弹弹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