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城区的天空难得这么蔚蓝,阳光明媚,白云悠悠,此时正值初春,温度已经没有那么寒冷,开始逐渐上升。
替妹妹做好早饭后,我趴在阳台,吹着和煦的春风,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每一缕风,都蕴含着让人沉醉的宁静。
“哥,你好像一只晒太阳的小懒猫啊。”
小云穿着校服,蹦蹦跳跳来到我身边,一边笑着,一边往嘴里塞面包。
“许久没出太阳了,你也晒晒,补补钙。”
“我已经够高了,才不要哩。”
她将我那杯还没喝的牛奶递过来:“对了,一会儿回镇上去替我取一下快递嘛,我填错地址了。”
我点点头,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伸了个懒腰,后背的骨头舒服地作响。
“行,正好今天我也要回去办点事情,下午才回来,自己在学校听话。”
“好。”
小云冲我灿然一笑,小小的两个酒窝格外好看,我揉了揉她的头,笑道:“洗漱好了就去收拾,我送你。”
我叫林云,是一名退伍军人,曾服役于某海外基地,当然,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妹妹名叫林小云,还是个高三的学生,父母一年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还在上学的她一下子无依无靠,只剩下我这个哥哥,为了撑起妹妹的未来,原本打算继续呆在部队的我不得不提前回来。
父母在世时,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还算优越,父母死后,我们获得了一笔巨额的赔偿款,金额虽然巨大,但相当于买走了我们的父母,换走了我们的家幸福。
小云为此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刚回来那会儿,她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每日都活在痛苦中,但好在有我耐心的开导和陪伴下,她才慢慢走出来,开始恢复昔日的活泼与自信。
“哥,今天我们学校举办校庆典,放学可能比较早,你早些来接我吧。”
“嗯,好,自己在学校听话,也要注意安全。”
小云坐在副驾驶悠悠地喝着牛奶,看着窗外的绿景缓缓往后倒退,一只手放在车窗上,感受冰冷的晨风从指尖划过。
她成绩好,就读的学校是市重点高中,在一座公园附近,环境好,安静,车流也相对较少,所以一路上倒是没有怎么堵车。
路边穿着校服的学生个结伴去学校,欢声笑语间,洋溢着青春,这不禁让我回忆起我当学生的日子,那时候,一切都是单纯的,虽然生活质量不比当下,但要自由快乐得多。
这里没有城区的嘈杂,要安静许多,但今天却略有些不同。
从昨晚开始,陆续有军用运输机从城市上空飞过,每隔半个小时左右,天空就会传来震耳的轰鸣声。
正常情况下,军方的运输机一般不会以如此低的高度经过城市上空,除非是一些特别行动或是特殊情况。
我心里不禁升起几个没有意义的猜测。
最近国外一些地方突然爆发了某种未知病毒,有传言称其危险程度不亚于埃博拉,现在还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但该国家对外宣称这种病毒并没有太大威胁,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控制,还有,就是我们的邻国高丽,首都发生大规模的暴动事件,官方统计有上百人死亡。
事件很大,也很反常,不知是不是和这些方面有关。
猜测无果后,我也只得放弃,我已经离开了部队,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公民,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掺和,当个吃瓜群众就行。
只要不发生战争,我大概率不会归队了,我一旦走了,小云便没有了依靠。
我们到校门口时,碰巧遇到几个她同班的女同学,小云和她们关系看起来很好,见到我们,纷纷主动走过来和我俩打招呼。
她们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脸上尽是青涩和稚嫩,只是其中有两个女生脸色有些苍白,而且咳嗽得厉害,我想,多半是感冒了。
另外两个女生嬉笑着凑上前,模仿着小云挽住我的手腕,嗲声嗲气地叫我一声哥哥,差点把我老脸整红了。
小云习惯性地扑进我怀里,我揉揉她的头,催促她快迟到了,她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几人,手挽手进了校门。
几个女生和她关系看起来不错,有朋友的陪伴,会让她尽量不会回忆起那些伤心事,我心里也安稳。
我开着车,回镇上之前,我打算先去一趟药店。
正值初春,人群中似乎流行起了季节性感冒,周围感冒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我担心小云在学校被传染,打算给她备点药。
刚走进药店,一股药味和酸味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药店里买药的人很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男女老少,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平日空旷的药店现在却显得有些拥挤,而且整个药店都回荡着密集的咳嗽声。
我环顾四周,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加上咳嗽声,让人莫名觉得压抑,如同电影里瘟疫爆发的前奏。
出于一些防范意识,我多买了些退烧药,抗生素还有口罩。
但令我感到讶异的是,这药店里的五六个医生,居然也在咳嗽,脸同样白得可怕。
我问道:“怎么连你们医生也感冒了。”
给我拿药的女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蔓延着血丝的眼里充斥着疲惫,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最近流感病人很多,免不了被染上。”
说罢,她把一大包药品递给了我,接着叮嘱道:“出门最好把口罩戴上,这次流感好像有些不一样,注意点。”
我点点头,接过那一大袋药品,但接过袋子时,我敏锐地发现她白皙的手臂上,包扎着一块还渗着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