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高保勖和刘狗娃等人,来到城防军营,只见军营辕门口,军伍严神戒备,一队队的军士来往巡查,刘狗娃忙拉住高保勖,指着那些守营军士,说道:“四皇子,你看辕门口那些军士,守个辕门,个个执枪带弓,那些巡营军士也是一样全副武装,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了的,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了。”
高保勖也看出了问题,但都到了城防军营门口,开弓已没有了回头箭,不禁望着刘狗娃,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他们还没有造反,咱们有皇上的圣旨,再加上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待会咱们不待通报,直闯将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便控制住了金杜二将,只要胁迫住了他们二人,那便万事皆休了。”刘狗娃知道,金杜二人已有所准备,要完成宣旨的任务,只有火中取栗,险中求胜了,便对高保勖徐徐的说道。
望着泰然处之的刘狗娃,高保勖神情松懈了不少,又忐忑的问道:“这样会不会把关系搞的太僵了,令他们没有了回头路,孤掷一注,反而得不偿失?”
范浩然也认可了高保勖的话,望了望身后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御林卫,又望着刘狗娃,自己等人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总觉得刘狗娃的主意,有些欠妥当。
“你们放心,这只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只要金杜二人肯奉皇命行事,咱们也不用真的挟持他们,等会还要范将军看俺眼色,见机行事了。”刘狗娃强作微笑道,心知第一次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危墙之下,极度危险,但为了安抚高保勖他们,免得他们露出马脚,还是强颜微笑,浑作十拿九稳的样子。
“末将遵命,愿为皇上和四皇子效死。”范浩然听了刘狗娃的话,见高保勖没有异议,便立刻向高保勖宣誓道。
高保勖带着众人来到军营辕门处,守门的军士立刻拦住了众人,询问众人的身份和来意,听说是金杜两位主将高升的皇旨到达,一名队正正要派人通知帅营主将,刘狗娃忙叫住他,不温不火的说道:“不用麻烦了,皇上如今正在宫中,等着召见杜将军和金将军,时间紧迫,咱们直接到帅营去宣旨便行了。”
听了刘狗娃的话,那名队正虽然不愿意立刻放高保勖等人进营,但看到高保勖手捧着金黄金黄的圣旨,只得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高保勖庄严的捧着圣旨,当仁不让的举步便向军中帅营走去,刘狗娃等人紧随其后,也在那些看门的军士面前大摇大摆的进营。
那名队正看到刘狗娃等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下迟疑不定,待高保勖进了营不久,便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军士,快速绕道帅营,要抄在高保勖等人面前,进营禀报金杜二人。
可是那名军士前脚刚进了帅营,高保勖等人后脚也到了帅营,范浩然向手下御林卫使了个戒备的眼色,便在帅营门口高声喊道:“圣旨到。”
不一会,杜冲和金顺带着两名亲兵,亲迎了出来,把高保勖等人接进了帅营,帅营里早已有了十几名各军曹主事,放下了手中事务,正襟列队等候。杜冲和金顺待高保勖进了帅营,便直接在营中跪听圣旨,并没有后世所说的焚香设案那一套。
高保勖淡淡的望了跪满一地的城防官兵一眼,然后展开那金黄的圣旨,宣读道:“皇帝诏曰:金陵城守将杜冲,多年来守城兢兢业业,忠心可嘉,现擢升为忠武将军,飞狐军主将金顺,领军有方,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现擢升为壮武将军,望两位将军续行续效,忠君事主,接旨即进宫领赏谢恩,金陵城防军马,暂由四皇子高保勖节制,钦此。”
杜冲和金顺听高保勖宣读了旨意,知道四皇子高保勖,是来抢夺城防的军权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忘记了接旨。
“两位将军,还不快接旨,这可也是荆南王高保正和归义王高保义的意思。”高保勖望着杜冲和金顺,取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令牌,催促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被封王了?”杜冲和金顺闻言,再看到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不禁又都是一愣,望着高保勖,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刚刚被封了王爵,如今正在陪着皇上观看斗蟋蟀比赛呢。”高保勖回道。
杜冲和金顺半信半疑的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到四周分站着的御林卫,手按刀把,冷冷的看着自己等跪着的人,只得半推半就的喊了几声万岁后,便向高保勖跪接了圣旨,也依旨意上交了各自的兵符,让刘狗娃等人暗松了一口气。
高保勖待杜金二人接了圣旨,上交了兵符,便向杜金二人拱手笑道:“恭喜二位将军荣升高位了,如今皇上正在宫里等着召见二位将军,还请二位将军速去应召。”
杜冲和金顺谢过了高保勖之后,便在高保勖指派的两名御林卫的引领下,带着几名亲兵,出了军营,便向皇宫而去了。
待杜金二人离去后,高保勖便立刻聚将点兵,在刘狗娃的建议下,各军暂时置换军官,做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只有听令行事,便于高保勖统帅全军。
斗蟋蟀比赛过后的几天,在南平国皇上有意的袒护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被剥夺了政事权军权各种权力,做了个闲散王爷,左右丞相引咎告老,其他官员将帅或贬谪或明升暗降,全部被各种理由剥夺了权力,一场看似危机重重的宫变,完美的化于无形,全程没有杀掉一人。
刘狗娃在南平国耽误了不少时间,正想向高保勖辞行,高保勖却向皇上举荐了刘狗娃,皇上传旨召见,刘狗娃只得又匆匆进宫,去见南平国皇上。
进到宫里,只见那呆萌的三皇子高保融,已陪坐在南平国皇上的身边,插科打诨,逗得皇上呵笑连连,老皱苍白的脸,也润起了一丝血色,不见了几天前的那副病怏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