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王爷真是奇怪,又爱装温和谦逊,又喜欢事事往后躲。好事他比谁都蹭得欢,坏事他从来甩得快,简直比瑾王还恶心人。”方庭跟过来,小声嘲讽道。
“你怎么刚刚不当他的面说,本王还能替你去转告他?”封宴推开常之澜的房门,反手把伞和灯笼都丢给了方庭。
方庭慌忙乱了自己的伞,双手在半空中一顿乱抓,勉强接住了封宴的灯笼和伞。
“属下也就敢在王爷面前抱怨几句,他真是恶心嘛。”方庭把伞放到廊下,举着灯笼跨进了房间。
封宴拿出火石,咔咔两下打着了火,点桌上的油灯。
房间陈设十分简单,榻上的被子卷着,一边搭着两身衣裳。不过衣服一件素净,一件却料子十分昂贵。案上摆着两盏茶,同样一盏简单,一盏华丽。
“这常之澜要是没干,他怎么也不坦白昨晚的去向。”方庭在屋里翻了一会,回到封宴面前。
封宴拿着桌上的一本翻了几页,沉声道:“要么想维护某些人,去了哪里他不好说出口。要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晚他在哪里。”
“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庭话至一半,又猛地收住,压低声音问道:“王爷的意思是,有人给常公子也种了蛊,所以确实是他杀了齐素?”
“白诗婧的蛊也是循序渐进,慢慢发生效用。所以旁边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的变化,直到暴发。若常之澜真是蛊,那这蛊比白诗婧的要进益多了。白诗婧只是按照命令行事,现在也只像失去魂魄的石人。”封宴放下手里的,又拿了一本,翻了几页,一张画好的小像掉了出来。
方庭一把接住小像,只看了一眼,便失声说道:“这是画的王妃。”
封宴接过小像,不动声色地夹回里,沉声道:“他心悦王妃。”
方庭:……
那还不趁此机会弄死他?
“王妃和两个妹妹视他为兄长和唯一的亲人。”封宴又道。
方庭皱眉:那还是算了,不然会被踹下榻。
封宴扭头看他,问道:“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
方庭赶紧揉了揉脸,说道:“属下觉得有些紧张,所以活动一下面部肌肉。”
“神神叨叨。”封宴放下,走到了窗口。
“咦,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那棵树。所以二位小姐是在偷看常公子?那方才王爷为何要去对面院子里?”方庭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
“四处看看,更有把握。”封宴说道。
“等等,王爷,按丫鬟的意思。是那凶手早就呆在树上了,而两位小姐逃到了树上,所以才会被凶手灭口。齐粉青动作更利落,她跳下了大树,而齐素没能逃掉……所以这人其实是冲着常之澜来的!”方庭猛地打了个激灵,扭头看向封宴,激动地说道:“他想杀齐之澜!”
封宴点头:“是,齐素作了替死鬼。”
“那个追出来的人又是谁?”方庭追问道。
“那是商子昂,藏于树上的凶手发现房中人不是常之澜,原本想撤走,没想到两位小姐闯了进来。而两位小姐发现房中人不是常之澜,害怕声名受损,这才慌不择路地逃走。”封宴说道。
“啊?这、这也太冤了!”方庭愣住了。
“商子昂和外室的事被顾初荷知道了,顾初荷带人去捉奸,商子昂这几日都住在这里,他看到两位小姐,还以为是顾初荷派人来了,气得出来要动手打人。追出来后,发现人跑了,他也不敢在这里继续呆,怕顾初荷再来,所以直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