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儿深望着冷飞,他的眼神里时不时闪烁着小精灵般的灵活。那是灵魂在出鞘后,忘我自然挥洒的神情。
糟老头儿又再一次举起酒葫芦瓶,品尝起纯酿里的美酒。他醉醺醺的卧躺而下,又情不自禁的狂喝不止。
醉,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酒,却一刻都不许离嘴。
人在酒在,人亡酒也随着亡也。也只有在他的生命里。只有酒是他的兄弟与朋友。他相信酒可以救命,也相信酒可以让人死亡。
酒,既是他的兄弟,酒,也是他的敌人。
因此,只要有酒的地方那一定有江湖,只要有江湖的地方,那一定留有一口香气十足的美酒。
他醉醺醺又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不讨人喜欢。可一旦有人侵害到他的利益。那个人也将必死无疑。
他慢慢的再一次醉醺醺而去。那安稳的表情如此慈祥,亲切与清秀。就这样如痴如醉的享受着梦中的醉意。
在醉梦里,他时不时拍打着自己的额脸,数落着自己曾经的往事。可那貌似人非的往事里,却是他忘不掉的痛。
他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却偏偏睡在这荒郊野外之地体验人生哲理。
那不是哲理更像是在折磨自己,既折磨人心,又折磨心智。当他拿起酒葫芦狂饮而下,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与洒脱互相交缠,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
他永远生活在醉意里,品尝着那曾经的往事。
终于,他死气沉沉的安心而睡。又再一次露出他那慈祥与安宁的神情。只留下那一只脏兮兮到可怕的酒葫芦还在不断的顺下滴酒。
那是一滴滴十足的美酒,也是一滴滴杀人于无形的美酒。它似如美人魅力妖艳,吸人无数。又似如毒妇,杀人不眨眼。
可它又是生生不息的源泉,吸引着无数世上的少男少女为它相思入局。
那酒叫什么名字呀?如此多娇,多情,又绝情,无情。它叫相思酒。只有相思过后之人才能喝的酒。
胡说,明明糟老头儿喝得好好的。它怎么会是相思酒呢?难道说糟老头儿也曾经被情所困不成。
突然,冷飞还是情不自禁的拎起那一瓶葫芦酒急匆匆的盖住酒瓶口,防止美酒无情的渗透滴落地表之上。
又见,冷飞悄悄地把酒瓶子轻塞进糟老头儿已经沉睡多时的衣兜里。他又拿起自己曾经的破旧衣衫,轻轻地掩盖在糟老头儿的躯身之上。
冷飞,凝望着小破庙里的干柴烈火,烧着心中的无名之火。在等待中期待黎明的到来。
期盼着清晨第一缕日光的来临。
夜,已经在苏醒。这一夜却让冷飞如此难眠。他轻轻地抚摸着旧事愈合的伤口。那一道无情的愈合伤口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呼唤。
此刻,他又特别想糟老头儿能苏醒,陪他说说话,唠唠嗑。可沉睡的人,又何必去打扰到他的美梦。
他还是轻轻地挥挥手,成人之美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