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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2 / 2)

翠娘见状,哪给她这个机会,忙闪到一旁一脸防备。

见此,舜华眼眶含泪委屈道,“阿娘,这是怪我没留住李郎君吗?”话音落,她捏着手帕擦拭掉泪水,柔柔弱弱继续对翠娘道:“没有李郎君,不是还有张郎君宋郎君吗?”说到最后几个字眼时她被这句话逗笑,哈哈大笑起来。

“阿娘,别着急啊。”舜华漫不经心地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嘴角勾着笑意,微微低头将姿态做低,满是认真又却像是威胁道,“阿娘要注意休息,瞧您印堂发黑,别是撞鬼了吧?”

舜华又笑又哭的模样,惊煞翠娘。听到撞鬼这句,她更是浑身一颤,只见一团鬼脸从舜华身后漂浮过来,直冲她脑门。

“哈哈哈哈,阿娘,陪我来玩。”

“阿娘,你什么时候下来陪我们。”

“地下好冷,都是虫子,阿娘求你放我回家吧。”

三三两两熟悉的面孔从黑雾中出现,环绕着翠娘,在她耳旁低语。

“你,你一定是疯了!”做过亏心事,最怕鬼敲门,翠娘见到这,哪还有心情去看舜华,她现在视对方如鬼魅,根本不愿多待在这一秒,还没等舜华拉住她,早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远。

舜华心念一动,黑雾笑嘻嘻地从她脸颊拂过,想追着翠娘过去。下一秒她身上迸射出一道白光,霎时,舜华捂着心口跌倒在地,疼痛让她蜷缩起身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这道白光不断吞噬飘荡在外的黑雾,无数手掌从黑雾中出现,想要抓住院子里的一切,想摆脱白光,但所有挣扎都是徒劳,地面上抓出一道道血痕,也阻止不了自己被吞噬。

整个廊道泛着层层诡异紫气在舜华眼中扭曲跳跃,无数骷髅前赴后继趴在地上往她这爬来。

尖叫声,痛哭声,诵经声,声声入耳,折磨着舜华让她头痛欲裂。她捂住脑袋撞到一旁墙上,希望用疼痛来缓解这白光带给她的痛苦。

这时,“舜华,救救我,救救我。”被白光吞噬只剩一小团的黑雾,拼命往舜华怀中钻。这声呼救,让舜华恢复一丝理智,她伸出手在身上摸索。

然而眩晕一阵阵袭来,阻碍她的举动。

但“救救我”三个字如催命符,让她强撑着力气从怀中拽出一角平安符,塞进嘴里用牙齿撕碎。

刹那间,白光扑闪几下后烟消云散,其他事物尘埃落定,又回到原先轨道。

失去控制的黑雾跌落在地,迅速飘回舜华手腕上。

舜华见到此放松下来,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江宁镇半山腰一间茅屋里,正在沉睡的姜莹身上闪过一道白光。

一位老翁从地底下钻出,仔细观察着床上熟睡的姜舜,见她挂在脖颈间已四分五裂的平安符,不禁抚着胡须不断叹气。

这声响将另一位老妪从地底下引出来,她手朝着姜莹一扫,平安符出现在手心,她端详一阵后猛拍老翁胳膊,惊讶道,“这可咋整?”

“你小声点!”老翁两手揣在袖口,叹了口气后让老妪说话小声一点。

老妪这大嗓门,早将姜莹给吵醒,她揉着惺忪眼睛,朝着老妪这边瞧来,“阿奶阿奶,我来整。我今天刚把李郎君给舜华抓去呢,我行,我都行。”

见此老妪埋怨地瞅了老翁一眼,连忙举手掐诀,整个房间里顿时腾起层层白雾,显得周遭一切似幻似梦。老妪一言不发躺在姜莹身边,想将姜莹哄睡回去。

“阿奶,真好真好。”姜莹迷茫地环视四周见这寥寥白雾,以为是自己做梦抱着老妪不撒手,眼皮子却越来越重,“我把你也抓来了。”

不论这说辞对不对,老妪听在耳中满眼心疼,她摩挲着姜莹的脸颊,哄她入睡。

直到怀里人昏沉睡去,老妪才收回白雾下了床,拉着老翁往房子外走。“瞧你出的什么主意,害得我现在只能晚上出来!”刚出门,她直接捶了老翁一拳,没好气地嘟囔着。

“这不是没人祭拜,断了香火。整整三天三夜你都没能醒过来,差一点就显出灵身,我才让娃儿们给你收殓的嘛!”老翁昂着头一脸我没错,说完又难过地垂头,“好歹有舜华那娃儿还祭拜着我,否则老头我也快不行了。”

“这可如何是好,缠着舜华的那邪物,看起来不简单。”老妪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覆在土地上感应着方圆几百里的种种,感知到这片土地上怨念横生,老妪心中悲伤。

凡间种种,他俩有心,却无力。

“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得把这邪物给降伏喽!”老翁跺跺脚,一脸决然。正当老妪想称赞他几句时,老翁虚弱地咳嗽起来,佝偻着身子慢慢躺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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