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又是极为刁钻的一拳袭来,难以躲避。
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挨在身上估计要受点内伤。
可在那拳即将落到肉上时,却被用出其不意地拦住了。
祁鹤安伸手握住袭来的拳头,仿佛轻飘飘的没用什么力道。
可冯涛却骤然脸色大变。
他的拳头仿佛撞上了一道铜墙铁壁,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下意识想收回力道再攻击。
可祁鹤安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握住他拳头的手臂猛地用力,冯涛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恐怖的力道裹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到祁鹤安身前。
下一秒,一道肘击准确地命中他腹部。
冯涛眼前黑了一瞬,触感迟了一秒才传到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的剧痛。
等他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擂台地上了。
胸口上正踩着一只金线绣猛虎的靴子。
那靴子的主人正在从上方俯视他,撕开了那层和善的面具,他眼底全是轻蔑。
“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侯面前拿乔?你仗的谁的势?你爹冯元,还是肃王?”
祁鹤安初入北境时,北境军比如今的禁军还四处漏风。
这七年,是他一脚一个血印走过来的。
敢看轻他的人,没有一个不付出代价的。
“指挥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冯涛两手抓住那靴子想挪开,但他用力到手臂青筋暴起,靴子却纹丝不动。
他眼角余光瞥见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擂台。
一部分人在幸灾乐祸,另一部分人在强忍着笑意。
他堂堂三品禁军都尉,竟被人当着所有下属的面踩在脚下。
冯涛眼眶充血,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理智尽失,手摸向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猛地朝被靴子包裹的小腿捅去。
宿辰一直关注着擂台上,见状大叫,“侯爷小心!”
习武之人下盘最要紧,这一刀要是捅进小腿,不重伤也得好久不能走路!
祁鹤安在宿辰出声前就发现了他的动作。
只是冯涛动作太快,他只能在匕首刺入小腿前将它一把握住。
利刃划破掌心的痛感传来,祁鹤安后退一步,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赤手比试,冯涛却掏武器伤人,实在卑鄙至极。
冯涛胸前的桎梏消失,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想要找回场子。
可他刚起身,祁鹤安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脚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冯涛当场吐出一口血,身子横飞出了擂台,接连撞倒两个武器架后死猪一般倒在校场地上。
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一人颤巍巍的道,“即便您是指挥使,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吧……”
祁鹤安凝眉看了他一眼。
说话那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嘴。
宿辰连忙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料替祁鹤安包扎。
祁鹤安接过布料随意缠住流血的伤口,缓步走到冯涛身边。
他并没昏厥过去,还睁着眼,只是身子动弹不得。
祁鹤安嘴角勾起,好看的面容上戾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