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补充了一句:“是你小时候那个真正的海棠姐——你说过,长大了,换你护着她。”
我一下愣了,抬头看着她——她那个胸有成竹的表情,不像是骗人,而且,这话我没跟别人说过,除了海棠姐,没人知道。
可见,她真的知道海棠姐的下落!
我的脑子顿时白了——我真的还有机会重新见到她?
“那……”我立马说道:“你告诉我,她现在好不好?”
钟灵秀的凤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失神,但她勉强笑了笑,说道:“等你升了天阶就知道了。”
说着,她直起身子来,看着秃头二伯,话却是对我说的:“二伯问话,你听到了吧?你愿意不愿意?”
大金花胆子一直不小,竟然抢着替我回答道:“他愿意!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种好事儿都不愿意?”
说着一个劲儿用肩膀撞我:“你算是一脚踩在金砖上,什么狗屎运都让你走上了。”
左一航很紧张的看着我,一张白皙的脸通红,秃头二伯也很紧张:“你可得想好了,要是你拒绝了,能让灵秀死心,我放你一条生路也无所谓,但你一年之内达不到入赘的要求,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哟,还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
但没啥比海棠姐更重要——真要是还能找到海棠姐,我干什么都行。
我看着秃头二伯,就说道:“我愿意,不就一年吗!”
秃头二伯一下就愣了,站了起来,指着我就说道:“一年你升不上天阶,你这条命就……”
“我都听见了。”我说道:“我认。”
长手抬起凤眼,看了我一下。
我估摸他在寻思,真要是等我给他帮忙报那个仇,也得抓点紧了。
钟灵秀像是松了口气,亮晶晶的凤眼终于明朗起来了。
左一航面红耳赤,而左一航他哥更是咬牙切齿,冷飕飕的眼神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秃头二伯实在是没话可说,而我作为一个预备役的姑爷,当然就被松开了——我感觉,秃头二伯能答应,也是因为他觉得,我一年之内绝对不可能成为天阶,不过是给钟灵秀个面子,让我再垂死挣扎一年罢了。
左一航他们也是,他们其实看中的,是钟灵秀那句“任你们处置”。
只要我升不成天阶,那最后钟灵秀还是得听他们的安排,我还是得送死。
其他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跟看癞蛤蟆似得,有的还低声说:“别是他给首席天师下了什么蛊了吧?”
“你傻啊,他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这小子就真有配首席天师的资格。”
“这倒也是……”
钟灵秀就告诉我,今天开始,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不然就升不了阶,让我送命。
这个决定当然是在天师府引起了轩然大波,瞬间谁看着我的表情都带着点厌恶和不解:“一个道门的,凭什么让首席天师青眼有加?”
“放心吧,就他一个道门出身,一年之内怎么可能升上天阶,说出大天我也不信。”
“首席天师这个赌,输定了。”
而我因为升了玄阶,再重回天师府,那个破旧的青铜铃铛被换了下来,小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一个白银铃铛送了上来,看着我的表情,别提多憎恨了:“你运气是不错,但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好下去。”
我运气好?你是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
不对,这话说的,我特么可不是贼。
大金花则缠磨上来,嘻嘻的笑,说我是个偷心的贼。
倒是黄二白听说了我这个事儿之后,立马把我给叫过去了,喜笑颜开的说道:“你小子有两下子,还真混到了天师府里了!怎么样,做姑爷的感觉好吧?”
好个屁,其实我也拿不准,这一年到底能不能混上天阶,不过看着钟灵秀那个样子,我敢死她就敢埋。
黄二白跟钟灵秀的关系那么好,我就问黄二白那天是怎么回事——钟灵秀不是需要鹿活草吗?她怎么好起来的?
黄二白这才告诉我,说这事儿他也不清楚,天师府几个长老来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钟灵秀就醒了——连他都瞒着,他还生了很大的一场气。
大金花跟着插嘴,说道:“也许是地府知道她有危险,会连累的没法除魔,所以自己送来的鹿活草吧?”
黄二白露出一副有点迷茫的表情:“不像,我总觉得,小灵秀不是被鹿活草救活的——那天,我没闻到鹿活草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