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进入太学前,虞藻嫌太学的净房不方便,裴雪重听过他的想法后,向皇帝请求旨意,建一个现代版本的卫生间。
皇帝听过后,虽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命人改造了一处净房。
起初,太学学子都有些不习惯,但时间一久,纷纷惊叹其便利。
净房门口守着几个侍卫,他们大老远便瞧见,小侯爷凌北怀抱一人。
看不清脸,只得瞧见搂在脖颈间的纤白手臂,袖袍滑落,肤若凝脂。
“你们都退下。”石阶前,凌北冷着面道。
侍卫纷纷应声,低头离开时,忽的瞧见凌北右脸顶着一枚小小的巴掌印。
他们大惊,却又不敢多问,生怕惹火上身。
侍卫一走,怀中的小世子哼哼两声,故意阴阳怪气道:“小侯爷好大的威风。”
刻意压低、故作嘲讽的嗓音,因声线天生偏细,而显得愈发绵软。
尾音轻盈,俏生生的小脸微偏,连瞧人都不肯拿正眼瞧。
却时刻拿手指揪揪他的袖袍,小脸严肃绷紧,生怕憋不住一般。
凌北被弄得有些想笑,被阴阳怪气后,非但不觉反感,反而被勾得心痒痒。
又禁不住庆幸,终于肯搭理他了。
冷眼便冷眼吧,总比之前完全漠视他要好。
进入净房,凌北伸手去提虞藻的裙裾。
虞藻摁住腰间的手,不解抬眼:“你做什么?”
凌北耳廓通红一片,他不自然地咳了咳,道:“不是你让我抱你小解吗?世子殿下你身份尊贵,我担心无贴心人在身边伺候,便想来帮你提裙裾。”
虞藻瞪他一眼:“你想得美。”
虞藻只是让凌北抱他过来,可没让凌北抱着他小解。
他绷着脸蛋,把凌北赶出去。
一只足胡乱塞进鞋履间,来不及穿罗袜。
凌北手中捏着那只罗袜,到了门口时,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淅淅沥沥水声响起。
小世子生得花容月貌,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缺点。
不知是不是凌北的错觉,他竟觉得,小世子小解时的声音,都与寻常男子不同,格外悦耳动听。
宛若柔和的春雨淅沥沥作响,雨絮拍打屋檐,浇在鲜嫩的芭蕉叶上。
凌北想得喉结滚动,一不留神,竟想得有些长远。
甚至还想中途折返,回去瞧个究竟。
浑身猛地一激灵。
凌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忍不住痛声斥责——他究竟在想什么?
凌北脚步匆匆离开净房,为了避嫌一般,刻意离得有些远。
背靠净房,无声背诵古,压制心中荒唐又怪异的旺火。
等虞藻小解完毕,总算松了一口气。
净手时,他拧了拧脸蛋,胸腔后知后觉涌起一股怒火。
凌北果真讨厌。
若不是凌北脚下步子快,他现在应当已经中途尿裤子了!他堂堂北凉世子,在太学尿了裤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个底朝天?
还得是他聪明,知晓他步子小、走得慢,便让凌北抱他。
凌北身高腿长,一步顶他两步,凌北抱着他来净房,加上他一路严苛催促,节省近一半的时间。
若他再笨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虞藻出来得着急,忘了带擦手的帕子,他撇撇嘴,不太高兴地往外走。
不知凌北这蠢猴会不会带帕子。
虞藻正往外走,迎面遇上一男子。
男子面容锋利冷硬,肤色被风吹日晒造得黝黑,如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刀。
站在虞藻跟前,高大魁梧的身形能够完全挡住去路。
虞藻怔怔地抬起脖颈、仰起面庞,二人面对面站立,显得体型差愈发惊人。
古代锦袍宽大,竟无法遮挡对方身上健硕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