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县封家。
一座宅院,亭台阁楼,柳绿周垂,甬路相接,山石点缀。
宅院深处,翠竹林。
一个中年,长发及腰,席地而坐。怀中抱着一柄剑,跟前的岩石上,摆着一副茶具,身侧是葱翠盎然的青竹。
清风吹拂,竹叶唰唰作响,有节奏的律动着。
杯中,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抱剑的这人,是个中年,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年纪接近五十。
这人正是泰县封家家主封于修,跟封遂志有一个极其像是的特点,脸长,大马脸。
从日出他就坐在这儿,没有动静。
放佛一尊雕像,甚至连呼吸都难以察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阵风袭来,吹飞落叶。
一片枯黄色的竹叶,伴随着微风,翻滚着飘荡开。
就是这时。
“铮!”
封于修拔剑。
一抹碧蓝色的寒芒乍现,放佛一滩水甩了出去,映射出冰冷的光泽。
碧水剑。
三尺短剑,剑身温润剔透,如水一般透明清澈。
“铮!”
收剑。
肉眼难以捕捉到封于修是如何拔剑,如何收剑,只见半空闪过一道碧蓝色的光芒。那片枯黄的竹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受惊的蝴蝶,拍打着双翅,振翅
纷飞。
枯叶干燥,生满褶皱。
要用剑去劈开枯叶,将枯叶一分为二,这难度着实逆天。
稍有不慎,枯老腐朽的叶子就会发生断裂,更何况要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由此可见,封于修对于剑道的掌控,已经达到极致。
收剑后,封于修瞥眼望着竹林外的奴才,微微皱眉,那锐利的双眸放佛两道利剑刺了过来,冰冷的让人直哆嗦。“有事儿吗?”
这个奴才是个凡人,不过是封家府上最简单的一个奴仆。
想到封于修的可怕,想到那个消息,这个奴便是双脚打颤,嘴唇噏动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有事儿禀报。”
“说。”
奴才低眉望着脚尖,不敢与封于修对视,他颤颤巍巍,诚惶诚恐道。“少,少主遭人杀害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封于修两道剑眉拧巴成一团,目光渐寒。“你再说一遍。”
“少,少主没了。”奴才浑身发抖,如坠冰窖。
封于修浑身所爆发出来的寒意,如利剑一般,割的奴才嗓子发疼,心脏为之一顿,停止跳动,甚至,耳鼻口沁出嫣红的血丝。“封于仁也,也死了。”
言毕,奴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担心下一秒钟,封于修会因为暴怒而出手杀了他。
没有。
好半响,没有听到动静,这奴才怯怯抬眼,瞟了封于修一眼。
后者虽然脸上满是寒霜,但却没有愤怒到无法遏制的地步。
看起来,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