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月满楼又“榜上有名”了。 而且这次又是半夜,沈寄想给她撤热搜都没来得及,事态发酵得太快了。 昨晚月满楼那番话明显是击到了某些人的痛穴,狗急跳墙了。 某爆料大v又爆出了几张图,全都是月满楼和沈寄同框的照片,并附: 某网红主播与s姓艺人出入剧组,二人疑似争吵不合。 那照片只有月满楼的侧脸和沈寄的背影,却因为说得神乎其神,以至于大批跟风者对着月满楼狂喷不止,什么脏话都不顾及了。 “你昨晚,是故意的?”沈寄坐在月满楼对面,将早上刚买的白榆斋早点递给她。 月满楼知道这家铺子,十几年前的老字号,没想到能一直留到今日。 “我喜欢这个味道,谢谢。”月满楼尝了一口鱼粥,眼睛都亮了不少。 奶白色的鱼肉粥卧在白瓷碗里,一尾银纹鲤鱼跃然其上,相得益彰,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月满楼喝完了一小碗,忍不住感慨:“之前傅宴绥也帮我带过这家早餐,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还是老味道。” 听到那个名字从月满楼口中说出来,原本笑意盈盈的小狐狸嘴角瞬间就掉下去了:( “姐姐今天见我,是想说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为了风凉我这颗心吧。”沈寄酸溜溜地说。 月满楼笑起来,向他摊开手掌。 沈寄不明所以,呆呆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心。 “啊呀,”月满楼轻轻拍他一下,“笨,合同呢?别说你没带。” 沈寄呆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连忙摸出早就拟好的合同,放到她面前。 “你真要签?”沈寄觉得发展似乎有些太快了。 月满楼拍拍他的脑袋,起身拿了一只签字笔,附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昨日我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肯定有人坐不住,你且等等,不用过早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自然会有鱼儿咬钩的。” 沈寄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月满楼的用意,再看手中这份签约合同,就多了几分动容。 月满楼见他明白了,也不多解释,将合同推给他:“这个你收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放出来。” 沈寄点点头,期待地望着她:“然后呢?” 月满楼抿了抿唇,低头看他,小狐狸真真是适合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即使是俯视的视角看,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月满楼轻声问他:“你实话告诉我,百年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外面的天似乎有些暗,灰蒙蒙得蒙着一层纱,好像要下雨了。 屋内的光线似乎有点太弱了,月满楼出神地想,应该把落地灯打开,她都快看不清沈寄的脸了。 小狐狸眼睑泛红,瑞凤眼微微敛着,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鸦黑的睫毛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阿月,我……我们是恋人。” 月满楼捧起他的脸,指腹温热,抹掉了他泛着凉意的泪珠。 沈寄微微启唇,朱红的唇珠被他下意识舔得微肿,月满楼微微俯身,珍重的吻落在他的唇瓣间。 沈寄睁大了眼,瞳孔微震,反应了一两秒,立刻伸手揽住月满楼的腰身,得寸进尺地反客为主,想要加深这个吻。 月满楼却直起了身,沈寄不能起身追吻她的唇,只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月满楼,双眸里的渴望快要化成实质了。 月满楼看着,忍俊不禁:“怎么这么看我?” 沈寄下意识又舔了舔唇瓣,水润晶莹的唇比盛开的扶桑花还要明艳。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沈寄小心翼翼地问。 月满楼摸着他的柔软的发梢,看他惴惴不安的样子,心下更是柔软:“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寄连忙摇头,将月满楼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不要这样说,我好高兴,能再遇到你。” 掌心下是一颗跳动不停的心脏,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似乎能穿透皮肉,传递给月满楼紧贴的手。 “心跳好快,没问题吗?”月满楼手指用力,富有弹性的胸肌比云朵还要柔软,她好奇地多按了几下。 沈寄任她动作,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月满楼身上,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小动作,见她要收回手,连忙捉住她的手往心口放。 “姐姐要不要再试试,会跳得更快。”沈寄笑得像只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哦,不是像,他就是。
月满楼手抵着他的肩膀,单薄的衬衫略微有些褶皱,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他的体温在升高。 这温度已经超过了正常阈值,月满楼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 刚刚还追着索吻的小狐狸此刻才流露出一丝丝的羞涩:“没、没事,就是太兴奋了。” 见他面色飞红,眼神躲闪,月满楼想到他曾被人断过一尾,担心他是旧伤复发,连忙上上下下摸索探查了一番。 沈寄小声吸气,倒是没阻止她的动作,脖颈随着她温凉的手指漫上一层绯红,整个狐像个被煮熟的虾米,快要红透了。 月满楼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就是体温略高,怀疑道:“到底怎么了?” 沈寄松了松领口,对上月满楼担忧又温柔的目光,不禁觉得自己下流又无耻。 “没事的,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了。”沈寄往后坐了坐,离着月满楼远了些,一双长腿无处可放,贴着月满楼却不敢乱动。 他往后退,她却往前欺,直到他退无可退。 明明刚刚还能抱着月满楼不撒手,这个时候却不敢碰她了,沈寄收回手,别扭地藏了藏,低下头,纠结地搓着手指。 月满楼伸手抚摸他的脸,将他的发别到耳后,刚刚才说开旧事,现在也不好再逼问什么,只能迂回地问:“那你早些年为什么会被抓走,又为什么断了一尾?” 月满楼是见过沈寄化为狐狸妖力大减的模样的,当时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没有过多询问,现在知道了二人往日之缘,她自然要帮他解了这隐患。 哪知道,沈寄却不肯解释,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就是家族仇人寻仇,找到我头上了,那时候太小,灵力低微,自然就被捉了。他们没见过天生九尾,想要剥了我皮毛,没想到刚斩了一尾,姐姐就赶来救我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任何卖惨可怜的意思,月满楼却愧疚起来,揉着他的后颈低声哄道:“抱歉,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 “不,”沈寄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曾经受过的苦难,都是为了今日能和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若是你早早地替我挡下了那些灾难,便也没有今日的沈寄了。” 他如此懂事乖巧,月满楼愈发觉得亏欠良多,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虽然不能阻止灾难发生,但是我可以帮你免掉每月的化形之苦。” 她说了什么沈寄迷迷糊糊地根本没听清几个字,他的神智早被额头上柔软的吻消磨没了。 狐族擅玩弄人心,又精通合欢术,纯情如沈寄这样的,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 月满楼看他一脸迷茫的模样,觉得好笑,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怎么呆呆傻傻的。” 沈寄握住她的手指,期期艾艾道:“我、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刚刚合同已经签了,姐姐现在是我工作室的人了,能不能……让我搬来跟你住?”沈寄有些忐忑,他这是恃宠而骄,自知这要求有些过分,却还是希冀着她能答应。 月满楼失笑,他们一个妖怪一个神仙,日行千里不在话下,现在小狐狸却连这点距离都忍不了了。 “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这处公寓不想住了,新的住处还没找好。” 沈寄眼神一亮,顺其自然地吹枕边风:“正好我在南湖苑有处闲置的房产,要是姐姐不嫌弃的话……” 月满楼伸出一指贴在他开开合合的唇瓣上:“嘘。” 沈寄眨眨眼。 月满楼缓慢道:“有些事,我有些头绪,等我解决了,再说这些事。” 沈寄言听计从:“好,是我的错,说这些糟心事儿惹你厌烦了。” 听他如此卑微的言论,月满楼垂下眼,额前的发垂下来一缕,显得她的面色更为柔和。 “过往百年,我的记忆有损,实在想不起我们为何分开,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还是来了,尽管沈寄不愿回想,可月满楼离去的背影就像用刻刀在他脑海里留了印儿,根本忘不掉,此刻月满楼只是问了一句,那场面就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回放。 “那天,我很早就醒来了,但是没看到你,我那时刚刚能化形,灵力不稳,只能循着你的气味找你。” “后来,我看到你……出了镇子,我在身后叫你,你回头看我一眼,却一直往前走,我根本追不上你……” 他声音低低的,好像没什么情绪,又好像有万分悲伤要诉说。 看出他的痛苦,月满楼不忍让他继续回忆,反正这些事情她迟早都
会查清楚。 “不想说就别说了,让受害者回忆受害经历,我可不能做这种恶人。” 沈寄叙述的声音一顿,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比起真相,月满楼更担忧他的身体:“你刚刚身体那么烫,真的没事?” 沈寄脖颈连着耳朵都烧起来了,他小声辩解:“就,就是起反应了。” 月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