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檀撇撇嘴,知道谢迎秋说的是实话,她无从反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迎秋姐,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我再看看账簿。”
刘檀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翻着桌上的乱七八糟的册子。
谢迎秋一把攥住她,“今日忙了一天了,不累吗?”
刘檀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不累,我再看看。”
“睡会儿吧刘檀,明天是个好天气,太阳也出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刘檀一愣,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半晌才点点头,“好...”
谢迎秋盯着人躺下,又给她掩好被子,看她闭上眼睛又盯了好一会儿才吹灭烛火轻轻推门出去。
黑暗里,刘檀眼角闪过一串晶莹,随即翻身将脑袋蒙进被子里。
“谢娘子,我家小姐睡下了?”
谢迎秋点点头。
南轻轻叹口气,“睡下也好,我就怕小姐像上次一般吵着要喝酒,难受了好几天。”
谢迎秋回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这几日你要仔细着些,你家小姐虽说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受着呢。”
“我晓得的!刘府那两口子真恶心人!”
谢迎秋拉着人来到院里坐下,“他们到底跟刘檀说什么了?”
“梁氏那个贱蹄子,一贯装鹌鹑。她从来都不怎么和小姐说话的。是老爷,话里话外打听罗知府和小姐的关系,还威胁小姐,说她已经十七了,按理说早该定亲了。
她再这么在外头飘着,以后给人当继室都没人要。小姐就顶嘴,说梁夫人这样的都能有人要,没道理她没人要。梁氏当场就把脸拉下来了。
老爷怒不可恕,又和小姐吵一架,还说让小姐把思葭的地契房契还回府上去。小姐当然不肯了,又是一顿鸡飞狗跳的。”
谢迎秋眉间的褶皱都能夹死蚊子了,“继室...他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南一脸不平,“小姐也问啊,问老爷和夫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后来呢?”
“后来...小姐就被赶出来了...大街上好些人都看见了...”
谢迎秋手掌往桌上一拍,“这简直...简直...”
“猪狗不如!”南接下她的话茬。
谢迎起长叹一口气坐下来,“以后,多劝着她些吧,你毕竟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好多说,但是刘府...实在没有必要回去了...”
南点点头,“我早就说过了!梁氏和刘老爷一丘之貉,当初是夫人瞎了眼下嫁于他!要不是他那状元的名头,上官老爷子哪会把夫人许配给这种货色!”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好,谢娘子你也早点睡。”
谢迎秋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怀里的六百两银子仔细包好。她那个册子,至多不超过五百两,没想到,刘檀直接给了八百两银子。
和思葭的不沾花生意也算到头了,谢迎秋攥紧荷包,等家里的房子起好,药田一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不知想到何处,谢迎秋摸摸自己平坦的肚皮,这个月月事又来了,不知道她和阿旭的孩子,能不能赶在饥荒前到来,如果正好碰上饥荒...
谢迎秋满腹心事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