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给社令的钱以及给乡老和里正等人的私费,你今日也亲自送去。”
“诺!”李不敬从樊千秋手中接过了竹符,行礼而去,不多时,门外就响起了欢呼声。
“张广汉,再去东市买十把大黄弓,再添箭矢三百,要教子弟练熟!”
“诺!”张广汉行礼领命而去。
“林丰禄,社中子弟基本已经能识五十字,两月之内,要让子弟们识百字。”
“诺!”破落儒生出身的房林丰禄答道,他行礼之后也从房中退了出去。
“朱示人,天气转冷,伙食当加些肉食,三日煮一次猪肺汤,十日炖一次羊肉羹,饭食要够!”
“诺!”曾经营食肆的朱示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憨厚地笑答了下来。
“公孙惊,社中人手不足,入冬了,破产的良家会变多,到周围再招揽三十个青壮入社。”
“诺!”公孙惊在诏狱当过狱卒,因为误放了人犯而被革职,他对城中的能人非常熟悉。
“下面这几个人,你费心在长安和附近的陵县中寻一寻,若有机会,可将其要入私社中。”
“诺!”公孙惊拿起了竹牍和笔墨,就准备记录。
“阳陵游侠儿朱安世、长安县求盗王温舒、长安县佐尹齐、内史佐杨仆、中尉佐杜周……”
樊千秋一口气念了许多名字,公孙惊从未听过这些人的名号,只是默默地记录着。
樊千秋并未做太多的解释,这些人都是会在史上留下一笔的狠人,只不过现在还名声不显。
除了朱安世是有名的游侠之外,其余的人,日后都会成为那个千古一帝手下的酷吏。
既然都是狠人,那樊千秋自然要在微末时结识他们,最后还能抢先将他们纳入麾下。
“这些名字,你都记下了吗?”樊千秋追问道。
“回报社丞,已经都记下了。”公孙惊点头道。
樊千秋没有再说话,走到了堂下,背手踱步来到了正堂门口。
此刻,院外热闹非凡,万永社的子弟们排成了一条卷曲的长龙,正一边笑闹着,一边等着领月钱。
一人不过一千多钱,不算太多,却能让他们吃上一月饱饭了。
若是花销上能更节省一些,甚至还可以让三口之家果腹糊口。
最关键的是,他们受了益,却无太多人受损:大部分的市租,都是由颇有家訾的上户交上来的。
从上户手中征来的市租,一部分给天子建功立业,一部分给社中的子弟,一部分为樊千秋铺路。
一方小亏,三方受益,等于不亏。
难怪后人说税收是社会财富再分配的一种手段,诚不欺我。
“尔等忙碌去吧,刑房简丰留下听令即可!”
“诺!”其余几个人应下之后,陆续走出了正堂。
很快,这堂中就只剩下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