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还回头看她,对着君兰指了指她。
她见那孩子干净单纯,回想大哥夫妇成亲已有五年,有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君兰,她还和以前一样,只是长开了,成大姑娘了。
归来无人认,拂以心中有些感伤,一时间竟没有勇气踏进去,不知何去何从。
良久,她转身离去。
一心想着回来,可最终,自己连面对的准备都没有。她害怕进去,早已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落座在茶摊上,能听见隔壁桌子的人津津乐道,七皇子征战归来,重新上交兵权,近来的热闹,都是为了七皇子选妃。今天哪家千金又为了见七皇子,做了什么,闹了什么笑话。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抿紧唇,茶摊的老板娘帮她倒了茶,“姑娘是外地人?”
“不,是京城人。”
老板娘惊讶道,“姑娘有些像外来人。”
在外头待久了,身上倒也没了京城的味。“我久别京城,也难怪你看不像。”她啜了口茶,“这京城可有什么趣事?”
“要谈这京城的事,可多了去了。”又来了个客人,她先去倒杯茶,过来又坐下,压低了声,“这晋阳王府闹了些事儿,此前晋阳王重金买下千金楼的一个姑娘,成了侍妾安置在院里头,王妃有了身孕,这侍妾就时不时到王妃面前晃悠,险些让王妃滑了胎。”
“晋阳王?”前世的晋阳王正是三皇子,那晋阳王妃……“这王妃是哪家姑娘?”
“是余家的姑娘啊。”
果然,一切都在按照曾经发生的事情走,即使因为她的干涉,改变了一些事,可最主要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变化。
馨盈已经怀了孩子,那离余高轩私贩兵器的日子被揭露也不远了。如果是这么算,余高轩早已开始走私了。“还有这宫里头的事啊,夕贵妃诞下的小皇子,在中秋之夜遭人祸害,到现在,还命在旦夕啊。”
“!”姐姐已经平安生下孩子了?
这事情说到这,老板娘就静了下来,看看周围,“这些话可不是能乱传的,姑娘听这么些也就是了。”
她拿了点碎银,放在桌上,“这话说到一半了,若是不说下去,我心里可难受得紧。”
这老板娘眉开眼笑的收下碎银,这才同她道,“听说御医也无法,皇上连夜派人出宫,去了安济堂,把徐老给带进宫,这烧退了又起,根治不得,怕是在江湖上流传的什么邪门秘术。”
徐老一生正派,他的医术也是她亲眼见过的。连徐老都治不好的话,可见是相当棘手。
“皇上大发雷霆,在民间召集能人异士来给小皇子救治呢。”
话听至此,她大概有了方向。“多谢。”
是得进宫看看姐姐,看看她素未蒙面的小侄子了。可在此之前,她还该去见一个人。
虽已是秋季,可却还像是夏季。街上车水马龙,道上有马车行来,险些撞了在路上玩闹的孩童,她即时将那孩童拉回来。
“多谢姑娘。”
“举手之劳。”妇人千恩万谢,教训了孩童一番,将他拉了回去。
马车里的人闻声,拉开车帘,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目光掠过那一眼,正逢女子侧身,风吹起面纱的一角,他看到了半张脸。
“爷?”夜随见他目光锁在街上,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