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没想到裳若依竟然这般强势,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他自以为可以用官差的身份压他们一头,哪成想到头来竟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最重要的是她说的还都是对的,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但今日是他走马上任第一天,若是在这里被她折了面子,以后在流放之地如何服众?
他正想着如何回答,就听裳若依继续说道:“不知大人让我家妹妹上前究竟为何?”
赵刚目光落在赫韵怡的小脸上,眼中划过一抹猥琐之色,尽管不易察觉,但还是被裳若依看了个清楚。
“那是本官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赵刚怒声道:“你一个犯妇,竟敢妄想左右本官。”
“大人还是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人想左右你,只要你别没事闲的招惹我们,我们自会跟你和和气气,若是大人不想过安生日子,那自有不安生的等着你。”这是裳若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强势,还是跟官差这么强势。
听得众人心惊胆战,生怕惹恼了官差,会对他们不利。
若换做以往,裳若依说这些话也要掂量掂量,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若是惹恼了官差,对她们势必会有影响,她一人还好,大不了躲进空间之中,但是赫府一大家子人还有给赫府做工的工人们,她不得不顾虑。
但是如今,空间解锁了冷兵器,有了这些枪支弹药,炸弹手雷,不说攻打城池,最起码退守一方是没有任何问题。
忍,从来不是她的性格,她之前之所以忍耐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如今底气足了,腰杆定然硬气。
赵刚被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裳若依说道:“你!你!”
裳若依跨步上前,对着张大人行了个礼,正色道:“敢问大人,我们这些流放而来的犯人,是不是只要缴纳赋税,不离开青州便可?”
张宇点点头:“律法确是如此。”
“若没有过错,便不可随意打骂折辱,对否?”
“对。”
裳若依转头看着赵刚,嗤笑道:“赵大人,律法如此,您可听懂了?”
赵刚面色铁青,眼神凌厉如刀,恨不能直接将她拖出去砍了。
奈何他做不到,在这么多人面前,竟被一个女子狠狠羞辱,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但是眼下不是跟她继续争辩的好时机,不过是一个女子,只要这流放之地是在他的管辖之内,便有机会整治他们,徐徐图之即可。
回到府内,老王妃叹了口气:“若依,得罪了官差,于眼下的赫家没有任何益处,若依,今日之事,你处理得并不稳妥,若是以前的定国王府,莫说是这等官差,便是皇上,哎,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裳若依走上前,轻声说道:“祖母,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今日若不这样说,那赵刚不一定还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何等污言秽语,韵怡已然不小,很多事也已经略知一二,若被那姓赵的惦记上可怎么得了?”
“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我们还是流犯。”老夫人低声道:“若真得罪了官差,日后赫家在这流放之地,怕是举步维艰啊!”
举步维艰?
怎么可能?
“民不与官斗是因为实力不如官府,但是我们赫家可从来不惧他们。”裳若依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朝廷头疼了这么久的雪匪,出兵多次都未能剿灭,但依旧不能将我们怎样,祖母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安心便是。”
根本不会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即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一定是鱼死,网未破。
见她这般样子,老王妃的心安定了不少。
裳若依虽嫁进王府不久,但她是什么性格,管中窥豹也能窥其一二。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裳若依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